他的主人。
这一番话,闫卿之并没有回应,只靠坐在那里手捧茶盏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喝了几口后,轻轻地舒了口气。
似是对此事也已经放下心来。
护卫见此,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先生这几日还需好好修养才行,这里不比金陵,下了雪会更加寒冷。”
“等过几日面见司徒雷,只怕还要有一番口舌之争,怕是还要劳烦先生辛苦。”
护卫对着闫卿之拱了拱手,话语间又带上了几分先前的恭敬。
“好。”闫卿之放下已经空了大半的茶盏后,轻声应了一句,便又缩回到被窝里躺好,且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眉目间已经不似前两日那般总是微拧着,带了几分疏朗,好似心事已经完全打开了一般。
见闫卿之这般模样,护卫的嘴角上勾出一抹冷笑,旋即便轻步退了出去。
随着木门的关阖,床榻上的闫卿之缓缓睁开了眼睛,舒缓的眉宇间也重新紧拧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有了这二十万石粮食的要挟,联盟一事便可就此作罢,至于那一城的百姓便也可幸免遇难。
只是他没想到不多短短十日余,二十万石粮食便已经备齐。
看来,他此行便注定了会成为一颗灾星。
到底是他这几日病着,否则这样的异常早就该察觉才是。
金陵的异常也好,司徒雷的反常也罢,若是他深思清明,便也不会被瞒到今日。
只是假使这几日他没有发热到浑浑噩噩的地步,在此事上,也是不能多言的。他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个联络之人罢了!
不过却也可见他当真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竟然连司徒雷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都是段恒毅逼得太紧了把?
呵呵,他倒是想看看这一场博弈中,究竟是谁人技高一筹,不过他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闫卿之低声咳嗽了几声,不多时,屋内便响起了些微的鼾声。
站在门外并未远走的护卫,听得屋里响起了鼾声,这才转身离去。
同时拐角处有两个驿站里的护卫却是对这人轻颔首。
这处驿馆虽是大耀国在霍都城设下的,但因近年两国的交恶,已经许久不曾有往来的官员在此居住过。
久而久之,这处设在异国的驿馆里已经全都是六殿下安插的人手。
闫卿之在此,若是有任何的异动,便也是插翅难飞。
远在金陵的十一爷也就是六殿下命手下之人大肆地采买粮食,虽动静不小,但却并未在金陵里掀起太大的风浪来。
毕竟遭了水患的各地都会出现这等大肆屯粮,等着发一笔国难财的人大有人在,黑心商人并不少见,更何况又上下打点了一番,那些收到了好处的人自是闭紧了嘴。
且六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任谁也不会把一个整日里,似是长在了各家酒楼好吃的皇子与那等悖逆黑心之人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