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
“哪有这般严重,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足矣,眼下的困境要不了几日便自会自行瓦解,你又何须这般……”
“一会儿我要去石溪寺一趟,你便留在营中,有什么事传信给我即可。”
对于闵柏衍突然要去石溪寺一事,沈斌虽心有疑惑却也并未发问,只应了一声后,便又道,“殿下,若是六殿下来看您属下要怎么说。”
这两日六殿下每天都会前来探望殿下,且又提着酒楼里的菜肴,说是要犒劳殿下,且也不会冷落了军中的几位将军。
是以,殿下在守备营中这么快便能立足又没有受到任何的刁难,这其中未尝没有六殿下的收买之恩在其中。
而对于六殿下的另一重身份已经有所了解的他,也自是乐得看殿下陪着那六殿下演戏,这样他们也才能探清他的目的为何。
听到沈斌的话,方才脸上还带着浅笑的闵柏衍神色一僵,眼中已经带了些许的冷意,旋即却又露出一个满是讥讽的笑。
“他若来了,你便说本殿出去散心了,至于去向……便说往青石山的方向去了吧。”
石溪寺便是青石山的山腰处,但青石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有三座连绵起伏的山峰。
他这话也算是一种试探,若是闵柏灏想要对他不利,大约也会在此时下手。
对于闵柏灏,他已经猜测了八九不离十,自是不会再拿过去的眼光对待,而是会展开一场博弈。
他要揭开他的真面目,看他的事情败露,但却不会再对他付诸半点的手足情谊。
“是,属下知晓。”沈斌干脆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营帐前去马厩中牵马。
立在帐前的闵柏衍看着营地中来来往往的士兵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要去石溪寺并非是他临时起意,而是昨夜就有了这个打算。
在瑜城时,他便猜测蒙老伯有事情瞒着他,却想不到竟是这样的事……
蒙老伯和小晏,还是他亲自派人送到的石溪寺……
而他,却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那间草庐前蒙老头正坐在树下翻弄着竹筛上的草药,晏梓河就坐在石桌旁骨碌碌地踩着石碾子碾药,似是一切与平日里并无异,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但又可看出晏梓河脸上的神情并不似往日那般平和,少年微拧的眉心可以看出他似是十分烦忧,就连脚下的药碾子也似是带了不少的火气。
槽中的药被舂出了槽外,落在了地上,晏梓河却浑似不知,只木然地用脚来回滚动药碾。
蒙老头虽未回身,却也对身后的响动听得一清二楚,目光幽幽地看着山下良久,他才长叹一声。
“小晏,为师带你来此并不是要你接受什么,而是为师以为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世。”
对上晏梓河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蒙老头咂了咂嘴,却是温和一笑,“你能认回你娘,怎么偏偏对他这般冷漠呢?”
“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