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富贵坦途岂非手到擒来?”
闵柏涵似是也察觉自己说出口的话并不足以让人信服,或者说是自己的话并没有足以让人为他破釜沉舟的诱惑,于是有些烦躁地拽了拽袖口。
“待……待他日父皇百年,我坐上那个位置,你便是荣宠无上的亲王,侄子侄女们日后也比现在要好过得多。”
“你不为自己想想,总该为孩子们想想,若是老三上了位,以你对他几次暗下的杀手,他又岂会让你好过?孩子们他也必不会善待。”
“你我同是父皇的儿子,缘何于那个位子就不能争一争?若他是嫡子又样样出色,我也自是甘愿去封地当个君王的,可惜你我知道,老三并非如此。”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嫡子,于血脉传承上,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凭的不过是各自本事。
若是技不如人输了便也罢了,但不争上一争,他却是不甘心的,尤其是一直他不放在眼里的老三。
听得这些后的闵柏淳眼中有些挣扎沉浮。
这些话他并非没有思量过,只是今时今日境况不同,心中所思所想便也大不相同。
他不甘心,可他却也无可奈何。
父皇的心狠手辣他从那次就已经看了出来,若说对父皇还抱有的一丝隐秘幻想,那么也在李宏源一脉人马七零八落身死后破灭。
为了江山,为了皇权,父皇能舍弃朝中肱骨之臣,亦能舍弃他的皇子。
毕竟大耀并非只有他一个皇子。
眼下的富贵还在,不过是没了虚名,他若参与其中,他死便也罢了,他的儿女们确实要被贬为庶民甚至是落得满门抄斩。
若是从前,他或许还会有殊死一搏的决心,只如今儿女承欢膝下,他铁做的心肠也要软上几分。
他舍不得,那毕竟都是他的血脉,他的骨肉。
对兄弟他下得去手,稚子却是无辜。
浮起的心思被按下,跳跃的心思又回归到一潭沉寂。
闵柏淳忽而一笑,“大哥醉了,回吧!”
本以为他已经活泛了心思的闵柏涵听得这话,当下便有些恼怒。
“你!你简直是冥顽不灵!”气急的闵柏涵破口大骂。
起身的他转了几圈后怒道:“若非你先前要与本王联手,本王又岂会动了心思!现在你倒好撇得一干二净,你就当真眼睁睁看着老三当太子,对你我痛下杀手吗?”
“你、你怎么这么胆小怕事!”
对于他的辱骂,闵柏淳置之不理,又重新拾起酒壶晃了晃,见酒壶空了便也不再唤人要酒,只低低笑着喟叹两声。
“此一时彼一时啊!”
说罢,他扶着墙根站起身来,执起管家放在一旁的灯笼。
“走吧,我送你一程。日后这破落府上就莫要再来了,没有大哥想要的东西。”
瑞王闵柏涵夜登二殿下府邸一事,并没有逃过轩帝的耳目,也自是逃不过“十一爷”的双眼。
已经快要歇下的轩帝听得来人几句轻言,面上便见怒色腾升。
“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