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像五年前那样,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不自量力,舔着脸想高攀他们白家。
又或者满脸的鄙夷不屑,像高高在上的女王般,对她嗤之以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息。
“安宁,你没事吧?”
白训庭察觉到她的异样,抬手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关切问道。
“没事……”
唐安宁摇了摇头,微微垂眸,将眼眶里那股子酸涩湿润,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再抬头,脸上神色已经平静许多。
她缓缓上前,来到手术床前。
只见汤静瑜双眼紧闭,神色温和轻缓,那舒适安祥的模样,就像是睡熟了般。
来之前唐安宁就听说了,她是被淹死的。
可这副模样和神情,根本不像是经过在水里痛苦挣扎,更像是在甜美的睡梦中,悄然离开的。
“你放心,她走得很安祥。”
白训庭再次出声安慰道,声音温润柔和,眸眼里的情绪,却是复杂无比,疑惑重重。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汤静瑜在死的最后一刻,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良久,唐安宁才开口问道。
刚一张口,却被自己那异常低沉暗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
心口也闷闷的,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般,堵得难受。
“我也不清楚,昨晚你走后,他们也一起离开了会所,之后就出事了。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
昨晚……
唐安宁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弯曲,再紧紧攥住。
昨晚酒会中,她不堪,也厌烦白家一家四口的轮番上戏,匆匆就走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跟这个女人的,最后一次交谈,最后一次见面。
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她会不会留下来,让这女人跟自己多讲些废话,给彼此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也许会吧。
毕竟,她是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人。
又也许不会,毕竟她那么地憎恶她,讨厌她。
然,不管会不会,都没有如果可以给她选择。
唐安宁没有在解剖室逗留很久,也仅仅是把机票改签,推迟一天回美国而已。
汤静瑜的死,十分意外,对她的心情也多少有些影响。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放弃回美国。
白家,誉朗集团,就算遭遇泥石流,天翻地覆,又与她何关呢?
这个念头,在第二天起床前,她都还是坚定无比的。
第二天,唐安宁被敲门声给吵醒。
昨晚为了能够好好休息,不被外界打扰,她特意把手机关了。
“星寒,有事吗?”
打开门,当看到外面站着的,竟是简星寒时,唐安宁不禁十分奇怪。
才八点半而已,休假的时候她都习惯睡到自然醒,有时还会赖床赖到十点呢。
每当她要赖床的时候,简星寒都会很自觉地,帮忙带孩子吃早餐,出去玩。
“白训庭出事了,他执意要找你!”
简星寒脸色凝重,看着唐安宁的眼神,更是担忧不已。
从昨天,知道唐安宁突然改变行程,是因为汤静瑜的死讯起,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猜测之外。
再到今天,突然接到白训庭律师的电话,就更确定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