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落不屑的道:“可惜她比较想跟着我……对吧,竹心?”
夏梵音看了他一眼,“任何人跟眼前这位国君比起来,我都会选前者。”
雾落低笑。
权倾九的脸色更难看了。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门外忽然跑来一道人影。
雾落眸色微变,看了她一眼。
夏梵音接触到他的目光,知道他有事处理,挥了挥手,不徐不疾的离开。
手中的药包,她捏得更紧了。
刚才的毒是涂在嘴唇上的,手里这个显然不行,要怎么下呢?而且万一还无效怎么办?
“小七。”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知道刚才那个人,要跟雾落禀报什么事么?”
夏梵音走得很快,已经跟他拉开一大段的距离,此刻也没停下来,“我对别人的家务事向来没兴趣,不像陛下您总喜欢多管闲事,指着外面所有人都说是自己家的。”
身后静了片刻,“朕已经找到如笙,也找到尸体了。那个人会告诉雾落,一人一尸都已经被抢走。”
夏梵音蓦地震了震。
哪怕她告诉自己——他很可能只是在骗她,可是这一刻,还是有无休止的怒意涌起。
她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看着身后的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权倾九缓缓的朝她走来,自始至终眸色深幽的看着她,最后停在她面前,“我什么都想要。你、你的尸体,还有关于你的所有一切。”
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控制不住的想要。
理智和情感,大多数时候不共存。
夏梵音蓦地攥紧手心,冷笑,“权倾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没被我捅死就贱得慌啊非要找死?”
呵。
权倾九半阖着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清冷的月辉笼罩着他修长的身影,“或许。”
夏梵音眼中蓦然迸出强烈的怒意。
这还是重逢以后,她头一回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认真而残忍的怒,而不是惯常伪装的笑容,“我欠夏如笙的,都已经还清了。就算我不杀夏如笙把她还给你,可是皇帝陛下,你要我的尸体做什么?”
“这是我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戛然而止,瞳孔剧缩。
入目便是女人近在咫尺的面容,月色下清冷的没有半点情绪,可她却忽然踮脚吻住了他。
无数次的亲密,都没有这一刻的震惊。
以至于当他胸前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夏梵音眯起眼睛,缓缓的往后退开,和他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男人低眸,左胸口赫然闪着冷幽的寒光。
是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他的胸膛,狠戾的毫不留情。
他震了震,面前神色冷漠的人儿却忽然笑了起来,“这是……心脏的位置吧?”
她的唇角缓缓扬起,手指轻戳着他的伤口,“还记得那晚在冰室里发生的事吗?”
大约是痛在他身上,她感觉不到,所以即便指尖沾满了鲜血,却仍是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那会儿你昏昏沉沉的跟傻子一样,可能记不清了,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提醒你——你好像答应过,要亲手把你的心脏剜出来祭奠我,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