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了任何沟通的欲望,连开口说话都觉得费劲,直接朝着正殿走去。
不过夏如笙这次好像也没有跟她交流的欲望,迅速的离开。
最开始只是快走,到后来,端庄而清冷的女人抹着脸,不顾形象的在宫里奔跑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那座牢房前,推开门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
夏如笙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惨白的走进去。
透亮的光线下,她轻而易举的发现地上那道绛紫色身影——他就这么倒在地上,和她从前认识他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了指点江山、没有了意气风发。
她艰难僵硬的挪动脚步,终于走到他面前。
男人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如果忽略此刻他身旁的鲜血,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可惜,地上的血铺满了干草形成一汪诡谲的凶案现场。
夏如笙浑身僵硬,颤抖着伸出手,缓缓的落在他布满鲜血的脖颈上。
“权……倾九。”
她每一个字都在颤,哽咽艰涩,她已经摸不到正常的跳动……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坠落下来,顷刻间模糊了视线。
夏如笙轻触着男人余温尚存的身体,眼泪越掉越汹涌,“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她拽着他的衣服,狠狠的想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可大约是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成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激你吗?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永远不会知道你到底为她做了什么!”
躺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具尸体,这个认知,让她的声音一下子尖锐到极致。
“权倾九——!”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她好。
几个时辰之前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因为一块玉佩——那块属于十一皇子权落鹜的玉佩。
她一直以为她能留在宫里,是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会忘了夏梵音,跟她好好的在一起。
可几个时辰之前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夏梵音,她的七妹。
竹心,原来就是她的七妹。
她跌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这样算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算什么,权倾九我算什么东西!”
她闪烁着泪花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握着,指节泛白……
夏如笙心口疼的一抽一抽的,呆滞了两秒,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他紧握的拳头掰开。
里面,赫然是碎成两块的血玉扳指。
夏如笙狠狠震了一下,瞳孔剧缩。
…………
夏梵音打开机关,走进冰室,怎么也没想到雾落会在这里。
她惊讶的道:“我刚才看到玄凌从这里出去,你……”
“没碰上,放心。”
男人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先办正事。”
夏梵音皱眉,“什么正事?”
雾落勾了勾唇,“不用偷尸体了,运来运去的太麻烦,我可以在这里就地帮你解决。”
“……??”
对上她茫然的视线,男人笑着,半真半假的道:“今日之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什么诅咒。你可以回到这具身体,永远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更震惊,“为什么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