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知道是谁,做恶梦还会哭呢……”夏梵音凉凉的道,“现在知道自己是小男子汉了?”
“…………”
他能说自己没有作噩梦吗?!
都是父皇,都是毛笔,都是清水啊!
小非离胸闷的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母后,撇撇嘴,想要说实话,可是他又不能出卖父皇啊。
他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母后……”
“叫母后也没用。”
“父皇……”
“……”
夏梵音目光微微转凉,似笑非笑的笑了一声,“叫父皇就更没用了。”她直接把儿子从怀里丢了出来,抱着手臂俯视着小短腿,凉凉的说道,“他自己就很没用,又是被我下药又是摔断腿的,更不可能替你有用啊。所以你有事儿还不如多叫几声母后,说不定母后会大发慈悲呢?”
权非离,“…………”
他为难的皱眉,“不是啊母后,父皇他……”
夏梵音摆了摆手,不太高兴的打断他,“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道男孩子对自己亲爹会有种天然崇拜的心理,可以理解,不过以后你还是崇拜你亲娘我吧。”
权非离咬着唇,表情微妙。
可他年纪小,又做不出微妙的表情,所以这嫩嫩的小脸扭曲成一团,怎么看怎么别扭。
最后他一咬牙,干脆指了指她的身后,“母后您自己看啊,父皇来了!”
夏梵音,“…………”
父皇来了?
这个念头兴起的时候,夏梵音第一反应是他骗她的。
因为他父皇这会儿应该在找夏如笙呢。
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她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可是一道犀利如刀的视线正从背后射中她的后脑,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熟悉……
夏梵音皱皱眉,蓦地转身。
结果就看到男人穿着一袭绛紫色长袍站在她身后,而他的身后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驾车侍卫的表情和非离如出一辙的微妙,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夏梵音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她并不乐意搭理他,不过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还是有点……
好吧,她并不心虚。
夏梵音咳嗽了一声,牵着身旁小短腿的手,“非离,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就赶不上戏班子的表演了!”
“站住!”
冷幽的嗓音阴恻恻的在身后响起。
夏梵音压根没理他,反而加快脚步。
可是旁边有个小短腿走的太慢,拖她的后腿,害的她一下子被那个半瘸的男人抓住了。
权倾九重重捏着她的手腕,脸色阴沉,“还跑?”
“………”
她咬唇吸了口气,扭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干什么?大街上别动手动脚的。”
男人目光冽洌,“又是被人下药又是瘸腿——夏梵音,你还好意思在非离面前诋毁我?”
小非离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缩了缩脑袋。
夏梵音顿时阴了脸,“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权倾九冷笑,“我是被哪个蛇蝎妇人下的药,又是因为哪个不知感恩的东西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