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旋儿落下的雪花,有几片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间化水。
飞舞的雪中,她看到厉天涧的身影出现,那场景,仿佛能定格成一幅幅的画面。
厉天涧清俊如仙的面容,英姿飒爽的身姿,在漫天飞雪中无限诗情画意。
小秋都看呆了,尊上怎么能这么好看?他怎么就能这么好看!
厉天涧已经走到了小秋的面前,发现她还在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伸手捂着小秋的脸颊,不赞同地说,“脸这么凉,怎么也不回屋里去?”
“我不冷。”
小秋一边说,一边被暖得一个激灵,厉天涧失笑,拉着她进了屋子。
他跟小秋说起这些自己白日里的见闻,这是属于他们的温馨的时光。
一会儿下人们备好了饭菜,厉天涧和小秋吃过之后,在暖暖的屋子里喝茶说话。
“我打算将手里的生意分交出去一部分,如此也能多些时间陪陪你。”
厉天涧摸着小秋光润的头发感叹,这个念头他是一早就有的,可秦老爷说太暴殄天物,说他乃是个奇才,如何能浪费自己的才华?
于是厉天涧“被迫”经营着铺子生意,若非他执意不肯出远门,想来生意还要翻倍的好。
“今日我去了我娘那里。”
小秋坐直了身子,“我娘说,隔壁黄姑娘嫁人三个月便怀了身子,可我却一直没有消息……”
她微微垂下眼帘,“娘也是着急,因此寻了个妇人替我瞧瞧。”
“那妇人说、说我的身子恐怕……无法帮夫君生儿育女。”
小秋猛地抬头,眼里尽是惶恐,“娘虽然让我先别同你说,可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愿也不能瞒着你,那对你不公平。”
“我想过了,你便是因此要休了我,我也绝无怨言,我会去说服我的爹娘,我……”
小秋的嘴被厉天涧的手掌捂住,屋里的光线明明暗暗,让他脸上的阴影也在变化着,可小秋能感受得到,厉天涧的情绪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波动。
“不要胡说,什么休不休的?你我这世是拜过了堂的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厉天涧低沉的声音极让人安心,但小秋的戏瘾显然还没有过足。
她忽闪着双眸,眼睛慢慢泛红,伸手将厉天涧的手抓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娘说,天底下的男子没有谁是不重视子嗣的,我怀不了身子,就不能为你开枝散叶,放在别人家都是要被休弃的才是。”
她泪光盈盈,“我不怪你,真的,我能够理解。”
厉天涧最受不了小秋的眼泪,当即心疼得用指腹给她擦干净。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娶你,也并非是为了子嗣,只是为了你这个人而已,你相信我?”
他将小秋拥入怀中,“明日,我就去同爹娘说清楚,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
小秋耳朵红红,虽然吧,她也知道尊上肯定不会在意,因为本来她就肯定生不了,尊上不会不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听厉天涧斩钉截铁,温柔深情地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小秋满足了,窝在厉天涧怀里不动弹。
跟她娘沟通那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尊上吧!
……
翌日,厉天涧让小秋在家里赏雪,雪花飘了一个晚上,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美得十分纯粹。
他则一早便去了秦家,单独见了秦夫人。
秦夫人见到厉天涧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随后又想着小秋都那么答应她了,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结果厉天涧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提起了小秋身子无法受孕的事情,秦夫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那丫头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天涧,此事、此事……”
“此事,我以为还是越早说明白的越好。”
厉天涧淡淡浅笑,“昨个儿小秋回去就有些不对劲,我宁愿招亲也要娶她,便是想她一世都开开心心,因此才问出了这件事。”
厉天涧将事儿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对我而言,子嗣并不重要,女子生产犹如闯鬼门关,稍有不慎便会失了性命,我原就不愿意让小秋冒险,如今正好。”
秦夫人脑袋蒙蒙的,怎么就……正好了呢?
这事儿搁在哪家,哪家都是要天翻地覆的,怎么到了厉天涧这里,还就碰巧刚好了呢?
那他们是不是还要庆祝一下?
秦夫人满脑子都是荒谬的情绪,可瞧着厉天涧又不是在跟她说笑,她一时间,真弄不准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