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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柔好不容易挂了丈夫查勤的电话,大哥大都在发热了,非常听话的当即关了夜灯,缓缓入睡。
而在她入睡后,濮阳桑却仍坐在分配给她们夫妻的睡房阳台里,一个人望着天上的星空,心里有对堂妹的祈福,又有对自身不幸福的无奈,怔怔失语。
之前,栾宜玥劝说的话,还回响在她耳中,她因着这,总是觉得心里有一种野望在产生——
顺应自己的内心,她真的可以离婚吗?
不、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离婚的想法。
她不得不老实说,她是一个传统的老旧女人,嫁人了就有一种从一而终的认知。便是那霖之前那样下狠手醉打她一场,她内心仍是没有想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想法。
不只是为了迁就闺女,不单纯是她为了爱女,而认命跟那霖继续纠缠在一起——更多的原因,怕是她内心仍有一股奢望:
她不相信,那霖曾经对她的热烈追求,她们夫妻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全都是她假想的!她不想承认,她看错了男人,更不想告诉别人,她真的错了,她后悔了,所以,她离婚了。
每每想到离婚了,那霖这个男人就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她内心就感觉到一股恐惧、一种无法抑制的窒息感油然而生,充斥在她心脏里,无法拔除!
这样子的她,怎么可能离婚?
不管离婚与否,她都很痛苦——在没有发生那霖醉酒打人之前,她真的是个幸福的女人,虽然她没有替那霖生下个儿子,让她在婆家处地很难过,可那霖对他一直很好。
甚至比她更宠爱那菲,便是被公婆刁难,嫂姑看笑话,她都无怨无悔的,毕竟她拥有她们都没有的好丈夫——
在那霖醉酒动手打了她之后,她之前这些隐晦的得意,全都成了夫家人的笑话!
“呵、呵,笑话啊!”濮阳桑难堪地低喃,压抑的哽咽闷在喉咙里无法正常宣泄出来,她伏在藤桌上,心痛的难以正常呼吸。
室内,是那霖醉眠中显地粗重的喘息声,从他蹙紧的眉头中可以看地出来,他睡地极不安稳,似是在梦中产生了梦魇,他“嗬”地一声挺坐起身,睁开的双眸中满满是惊惧!
他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因为挺身的动作太过骤然和猛烈,一波强烈地刺痛感涌上来,连着憋急的膀胱,终是让他惊醒了些。
“唔、”那霖晃了晃身躯,视线摇晃,从胃部“嗝”地一声涌起一股酒气,显露出他的醉意还没有完全退过去,只腹部上的痛楚让他很难受,他无意识地探手摸向床边的空位,嘴里习惯性地叫唤道:
“桑桑,你在哪,快过来扶我,尿急啊!”
这么一句话,让濮阳桑迅速从心底的悲痛回神过来,快速的站起身子,因为她起来的动作太过大,膝盖还磕到了藤桌,她痛地轻拧了秀眉,也来顾不及查看,人已经转身进了套房里。
因着睡意不够,那菲和小珏宝都是随着父母睡的。今晚因为那霖喝醉了,濮阳桑怕他无意识压着闺女了,所以那菲并没有睡到床上,反倒是被她哄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套房里都摆着有一套软沙发,那菲身材随濮阳桑,修长又瘦条,才七、八岁的小姑娘睡到长沙发上,那是完全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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