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晚闻言,原本三分的笑意蕴染成了七分,“大长老说笑了,一般我若是杀人,尸骨无存居多,哪来的坟头。”
大长老:“哦,倒是低估你了。”
这一来二去的,老少两人对答如流,跟多年不见的故友似的。
秦鱼不吭手,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没能如愿,她的左脸很快冰凉一片,因为长亭晚把白骨匕的刃面轻拍在她脸颊上。
啪的一声。
秦鱼眉心跳了下。她笑问大长老,“这小白菜是哪儿来的?是面壁的那几位老前辈们缺洗脚丫鬟了吗?”
秦鱼跟娇娇:“...”
麻痹哦,这女人好毒啊。
大长老稳得住,淡道:“她是下一任大师姐。”
长亭晚眉梢上扬,“咦,方有容死了吗?”
大长老:“嗯。”
长亭晚沉默了下,表情有些淡了,而后才道:“约莫是死于天真吧,她还真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做人么,自私点好。可惜了啊...”
大长老:“你以前捅过她好几刀,现如今倒缅怀她了?”
长亭晚摇头,手指缓动,捏着的白骨匕就从秦鱼的脸颊滑过,像是无心之举,又漫不经心。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她若是接了我的位置,我还是能心宽的,她死了,下一个...莫非是这个小白菜?”
秦鱼:“不,我不是。”
大长老:“是,就是她。”
麻痹哦,你个糟老头子!!!
同时的回答让长亭晚眼底的笑意似灯火跳跃了几分,白骨匕一挑,挑了秦鱼的下巴。
“原来还真是啊,有点意思...”
她转过脸,问大长老,“既是下一任大师姐,大长老不打算救一救吗?”
大长老跨着脸,“封禁之下,我不是我对手。”
长亭晚:“没封禁,你也不是我对手。”
大长老黑了脸,却最终没反驳。
秦鱼:“...”
说好的威严呢,我的糟老头子。
“既不是对手,我自救不了她,那就先放你这吧,我还有事。”大长老说完就要走。
秦鱼惊了,喊:“大长老,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大长老镇定自若:“我得急着去救你方师姐,你不说过为了方师姐什么都愿意做吗?不是我抛弃你,是你为了引开长亭晚牺牲自己...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然后他跑了。
秦鱼跟娇娇:“...”
这老东西跑起来还挺快。
两个眨眼就入了青雾不见了人。
最怕气氛忽然安静。
秦鱼偷偷偏过脸,正好对上长亭晚凉冷的眸子。
四目相对。
好半响,秦鱼真诚又柔弱喊了一句:“师姐...”
长亭晚:“饿吗?”
秦鱼:“还好,我...”
还没说完,白骨刃削过,跐溜一下在秦鱼脸颊上化出一条纤细的口子,匕尖刮了上面流出的血,血滴聚于尖端,而她手腕一转,白骨刃在她微张的唇上滑过,灵巧舌尖舔吮过。
辗转品味了下,她瞧了惊疑的秦鱼一眼。
“木属灵血啊,不错,但不足以让宗门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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