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个人坐在椅子上,左手捏着织针,右手也捏着织针,织针与织针之间连挂着织了一部分的毛衣,两腿间的袍布上还有一团棉球。
他顾自织着毛衣,既冷漠又孤僻,好像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又好像周遭阳光形同虚设。
此时,大长老就站在他面前,微躬了身子,正说着什么。
似乎说无可说了,这个人才抬起头,看了大长老一眼,回:“人死既是天命,强求太多既是贪。”
大长老神色稳健,道:“修行之人,这一生本就是在强求,要么求自己活得长久,要么求别人活得长久,这个孩子很好,不该死得这么早。”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该不该死。”
“可是...”
“我不想,就只有这个理由。”
“....”
大长老眉头紧锁,最终深深道:“她并非是为我无阙死的。”
那不是更不能救了?
边上那些人老神在在,好像对一个人的死还是生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在看热闹。
看宗门的执法者求一个犯人。
“她是为自己坚持的道义而死。”
对方依旧冷漠,低继续织毛衣,随口问一句:“什么道义?为长生还是恩怨?”。
大长老伸手一指,“她就是那个道义。“
道义.秦鱼:“???”
秦鱼站边上已经看了一会了,猛然被大长老点了出来,便朝看来的众人婉婉一笑。
“诸位前辈,晚辈刚从一位医者婆婆那来,正是午时,有炖鱼汤,是以带了一些过来。”
小说里面,但凡男女主,只要弄个什么吃的,烧烤啊,火锅啊啥啥的,好像就能得到很多人好感似的,什么美女男神得道高人都一堆堆对男女主刮目相看。
秦鱼倒是鲜少走这种路线,因她即便动手做吃的,十有八九也是进了怀里猛然吃货小太子的肚子,除此之外,她若是特地弄了点吃的...目的就不是以美食来吸引人。
当然了,也没吸引到。
这些个无阙天牢最深处关押的犯人一个个都极高冷,压根没理她。
秦鱼也很随意,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冷淡,提着壶走过去,朝大长老行礼。
大长老手收回,对着白衣人重复了一遍,“就是她。”
这死老头,啥好事轮不上我,背锅都有我份。
秦鱼内心骂唧唧,表面笑嘻嘻,“前辈你好,晚辈青丘。”
人家没理她,双手来回,毛衣织线越来越多,但他动作不紧不慢,且说了一句。
“滚。”
这个字眼要么霸气要么装逼要么色厉内荏。
像这人这样平静雅致从口中出的,秦鱼是第一次见到,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不说话了,反而看着秦鱼。
秦鱼:我麻痹,你看我做什么。
大长老:方有容是因你而死的,你想不想救她?说好的为了方师姐舍生忘死呢?
秦鱼:你们关押的犯人你们奈何不了他?
大长老:莫得办法。
秦鱼:干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