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
知实此时也瞧见了,不由凝目看去,随后她的脸“刷”地就白了。
那掉出来的东西,竟是个黄草纸剪的纸人儿,上头还拿朱砂描着鲜红的符纹!
“姑娘!”知实的声儿都变了,拾起纸人看了看,面色越发地苍白,甚至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在纸人的另一面,歪歪扭扭地拿朱砂写着字,知实只扫了一眼,便瞧出这写的是生辰八字。
魇胜之术!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陈滢的神情倒是很平常。
这伎俩她前世也见识过,确实是栽赃陷害的好东西。
她从知实手中拿过纸人看了两眼,面上便又露出了古怪的笑。
那纸人儿上写着的八字,整个国公府里,也就只有一个陈漌挨得上。
知实白着脸起身走到门边,往外头张了张。
门外只站着两个小丫鬟,此时正脑袋挨着脑袋说话儿,根本就没注意到房中的情形。
知实长舒了口气,返身将门掩牢,复又回到陈滢身边蹲下了,轻声地问:“姑娘,该怎么处置这东西?”
此物乃是大忌。
以许老夫人治家的手腕,一旦被她发现陈滢的房间里藏着这种东西,定不会轻饶。
陈滢没说话,只拿两根手指头拈着那纸人儿,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仿若没听见知实的问话。
知实以为她是惊住了,心头虽急,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又轻声提议:“姑娘,婢子去请罗妈妈过来可好?”
罗妈妈是李氏从娘家带来的,不与这府里的任何一头沾边儿,且她也是有年纪的老妈妈了,见多识广,说不得她老人家就能想出法子处置这事儿。
这话传入陈滢耳畔,可她却还是没说话,唯缓缓转首,望向房间的一角,似是出神。
知实素来晓得她的脾气,知道她这是在想事情,便捺下心中焦虑,不去扰她,挑帘走去了外头。
那两个小丫头正说得到热闹处,捂着嘴咕咕直笑,并没发现知实出来了。
知实见状,当下便沉下了脸,喝道:“吵什么吵?还不快给我闭紧了嘴老实站着?”
那两个小丫头冷不防见她来了,又疾言厉色地说了这番话,俱皆唬了一跳,忙忙地分开了。
知实寒着脸,将手向前一指,冷声道:“有那打牙撂嘴儿的空儿,还不去两头儿守着?但凡叫一个人闯进来,仔细我揭了你们的皮!”
她素来脾气温和,极少发这样大的火,两个小丫头见她气得脸都变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忙不迭地一个朝南、一个朝东,跑去院门处守着,再也不敢偷懒了。
红香坞有两道门,一道通往正房,一道直通院子,知实这是怕有人闯进来,先叫人看紧门户。
见那两个小丫头各司其职,知实这才放了心,挑帘回屋时,却见陈滢已然站了起来,那纸人儿也已不知去向。
见此情形,知实忍不住问:“姑娘,您这是……”
“去叫寻真过来。”陈滢若无其事地吩咐了一声儿。
见她面上半点不露,知实情知她不会说什么,暗自叹了口气,便去外头将寻真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