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可魇胜之事是何等大事,众仆役闻言无不色变,就连最老成的花在圃家的,此时亦是面色苍白,也只有知情的知实还能保持镇定。
“既然这东西被人放进了我的书房,不必说,这必是内贼所为,所以,我奉祖母之命,要来审你们一审。”陈滢的语声继续响着,听起来似是带着几分自得。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唤来芙蓉,掀开了一旁高几上盖着的红布,拧着嘴角道:“你们且抬头瞧瞧,这是何物?”
众人应声抬头,便见在那高几之上,放着一只晶莹玉润的玉鼎,虽然那小鼎个头儿不大,且亦不曾雕镂花纹,但那温润的光晕却仿佛流水般地泻下,似是将陈滢的眉眼也映得温婉起来。
“这是我向祖母好容易借来的‘问心鼎’。”陈滢说道,语声与神情皆极肃穆:“此鼎乃是祖父当年从北疆人手中得来的,顾名思义,这问心鼎,能验出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此言一出,仆役中便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且不说这玉鼎诡异的效用,只听陈滢此刻所言,分明便流露出了不祥的意味,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加紧张起来。
陈滢将两手伸开平摊,面色淡然地道:“诸位请看,我这两只手上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众人皆目注在她的手上,见她掌中一片白腻,掌心与指节处有几个很不合宜的茧子,但确实很干净。
陈滢收起手掌,提步走到那玉鼎跟前,先将左手伸进鼎中,对许氏道:“请大伯母随便问我一个问题。”
许氏早得了陈滢叮嘱,此时便很配合地道:“好,我便问你,你的母亲是不是姓李?”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所以,陈滢的回答亦只有一个字:“是。”
语罢,她便将手自鼎中拿出,向众人展示道:“你们瞧,我说的是实话,因此手掌洁白如新。”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将右手再度展示给众人看,道:“你们且瞧清楚了,我这只手也是什么都没有。”语罢,便又一次将手伸进鼎中,向许氏微微一笑:“请大伯母再问我一个问题。”
许氏便又问道:“你是成国公府三姑娘么?”
这问题的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可陈滢这次却回答了两个字:“不是。”
说罢此语,她便缓缓地将右手从鼎中取出,摊开了手掌。
众仆役的面色俱皆一变。
陈滢的右手掌心,居然变成了红色。
“你们瞧,我的手掌变红了。”陈滢向众人展示着掌心,甚至还半侧着身子,以使许氏与沈氏看清楚,随后说道:“掌心变红,这便表明我说了假话。”
说这话时,她的语声中又多了几分得意,似是深为这个结果而欣然,说罢便转向许老夫人,恭敬地道:“多谢祖母赐下这件宝贝。孙女知道,这宝贝很珍贵,一年也只能用上一回,不然便要损了灵气。祖母将如此宝物交给孙女,谢祖母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