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考试就行了。”
许老夫人沉默地听着,不住暗自点头。
敢于放手让陈浚走万里路,这恐怕不是李氏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听从了其兄李珩的建议后,方才有此见地。
有这样一个舅父在,陈浚往后就算得不着许家帮衬,也必不会差。
这般想着,许老夫人便搁下了茶盏,将帕子揩着手指,道:“纵然你如此说,只是那山东行省……到底也不算是什么太平地方。”她说着便蹙起了眉,神情间有几分忧色:“当年的康王之乱,想你也是知道的。陛下多年前御驾亲征时,那地方可不消停,虽说后来平了叛,终究也曾出过乱臣贼子。”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李氏倒是一脸地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康王的那块封地如今早就变成了良田,山东除了天灾之外,民风一向还好。”
许老夫人点了点头,蓦地正色望向李氏,说道:“二郎媳妇,你且与我说实话,是不是这府里有什么人为难了你?”
“老太太言重了,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李氏立时说道,面上的神情十分真挚:“有老太太在府里坐阵,凭他是谁,也不敢为难于我。”
许老夫人没说话,只一直凝视着她。
李氏知道老人家的心思,便又柔声道:“老太太,媳妇说句僭越的话,还望您别放在心。媳妇这几年……闷在家里,足不出户,委实也想……出去散散。媳妇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媳妇既嫁进了国公府,就该将婆家放在头一等的位置。”
说到这里,她的面上有些许迟疑,数息后方才续道:“只是……到底这也是个机会,既能叫媳妇回家探望老母,在她跟前尽尽孝,又能让阿蛮……”
她忽然停住话头,若无其事地转口道:“不瞒老太太说,兄长说母亲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大好,媳妇心中委实惦念。”
虽她这两段话有点语焉不详,然许老夫人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李氏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把陈滢带出京城,避避风头。
从兴济伯府算起,到香山县主、长公主乃至于萧太后,陈滢算是把大楚朝的贵妇贵女给得罪了个遍。如今她有个护驾的功劳撑着,还得了块御赐金牌,或许还能消停几日。但是,这功劳不可能永远庇佑陈滢,待时日渐长,元嘉帝对陈滢不再关注时,只怕她便又要惹上麻烦了。
李氏自是早就想到了这些,此时便又有些悲从中来,眼圈泛红,却被她强自忍住了,笑道:“媳妇也知道,媳妇的这个要求的确过分了些。只如今情形不一样,可巧母亲去了济南,由盛京往济南走水路不过七、八日的功夫罢了,离得又不远,媳妇便想向老太太讨个情儿,允媳妇带着儿女们外出散散心,顺便也避一避。只消……人不在京城,国公府身上的眼睛,想必就能少几只。老太太说是不是?”
通篇不说府中这些腌臜事儿,字字句句都在替国公府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