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唐锦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绰号,我好像听过,那是我刚加入军统没多久,每个星期以陪女朋友的名义去南京洪公祠接受秘密培训,戴老板提到过这个绰号,当时军统还是复兴社特务处,此人当时在东北活动,特务处许多有关日军在东北的情报,包括苏联方面的,都是此人搞到的,是中统的王牌特工。”
“那这一次中统可是下够本钱了,把这样一个人物派到上海来,只怕是所图不小。”曹斌道。
“嗯,总之,咱们一切小心为上。”唐锦点了点头。
……
麻小五开车送陆希言回医院,这一来一去,加上吃饭的时间,回到医院,也到了上班的时间。
所以,休息就甭想了,还好,他在车里眯了一小会儿。
主持病人的大会诊,整个外科的医生和实习医生都参加,这以前都是盛熙元主持,偶尔也由其他大夫主持,主要看病人的情况和大夫的擅长领域。
大会诊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次,也就是像广慈医院这样的教研一体的医院才有,别的医院哪有这等福利待遇。
广慈医院成为法租界乃至整个上海滩首出一指的医院并非偶然。
大会诊时间持续近三个小时,几乎是一台手术的时间,除了分析探讨病人的病情之外,还要回答实习医生的提问。
给四个学生布置学习任务,到了实习期,老师不可能再按照课堂上那样,系统的手把手的教了。
都是直接布置学习任务,自学,到了规定时间,随机测试,不合格的重来。
陆希言对自己带的这第一批四个学生是相当重视的,他既然答应带学生了,总不能误人子弟。
“老师,今天上午的术后小结……”
“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就行了,我的要求,字数不准少于三千字。”陆希言直接打断道。
“明白,老师。”
“好了,你们回去好好总结,我先下班了。”陆希言收拾了一下东西。
“老师,我们几个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柯默代表四个人开口说道。
“今天晚上不行,以后吧,你们的情老师领了。”陆希言约了胡蕴之。
……
老地方,回春堂药店。
“老胡,纱厂的设备运到了吗?”
“运到了,组织上说,这批纺纱设备准备采取化整为零的方式运到延安去,根据地的经济发展贡献巨大。”胡蕴之道,“上级来电表扬我们了。”
“这批设备可是人家鸿伟公司的财产,组织上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些,哪怕是给一些折旧费也行呀。”陆希言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白拿老百姓的东西的,但是组织上比较困难,一时间拿不出多少钱来。”胡蕴之道。
“能拿出多少来?”
“五十万法币。”
“五十万法币太少了,怎么也得一百万才行,我们总不能让人家还倒贴运费吧?”陆希言道。
“组织上没有这么多钱,可不可以打个欠条?”胡蕴之道。
“欠条,跟我说没用,得人家奚鸿伟同意才行。”陆希言道,意思是,这个事儿得找当事人谈。
“好,这事儿先不说了,这新世界游乐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胡蕴之问道。
陆希言翻了一个白眼儿,一副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
“事情是这样的……”
胡蕴之手捧着胶卷,激动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仿佛这两个小小的胶卷有千斤之重,这两个小胶卷价值可是抵得上不知道多少部队。
“图纸我已经找人检查过了,错不了,是真的,不过,光有这图纸没用,得有生产设备和材料,这才是关键,还有,我们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吗?”陆希言的一声反问,让胡蕴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能不能……”
“老胡,你不是说过咱们不能干那种违反别人意愿的事儿吗?”
“我,我也就是一说,万一他要是自愿呢?”胡蕴之讪讪一笑。
“费恩的那个工作的作坊有不少设备,虽然不能用于大规模的工业生产,但是修修补补还是可以的,他对设备要求很高,不过想要把这批设备买下来,得花钱。”
“又要花钱?”胡蕴之一哆嗦。
“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吗,这是买卖,不是白送。”陆希言正色道。
“好吧,我的请示一下上级。”胡蕴之道。
“还有,我这里有个想法,你替我向上级汇报一下。”陆希言掏出一个牛皮的信封,里面厚厚的一叠,递了过去。
“你是组长,你自己直接汇报得了?”
“你是总交通,我汇报还不是得通过你?”陆希言道。
“成,说不过你,老规矩,三天后听信儿。”胡蕴之接过来,解开扣子,把信封藏好了,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