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亚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你在军统就学会了给人下跪不成?”楚泽怒道。
孙亚楠赶紧又站了起来。
“一个女人就能把你变成这样了,你就这点儿出息吗?”
“楚先生,我承认我是没点儿出席,可我是家里的独苗,我的这样的,好不容易有个女人看上,能给我传宗接代,我……”
“糊涂,迂腐!”
“是,我糊涂,我迂腐,可小英她是无辜的,他对我的事情是一点儿不知情。”孙亚楠哀求道,“楚先生,您一定要救救她。”
“救她,她可是在军统的手中,你不是不知道,军统在香港的有多大的势力?”楚泽怒道,“从军统手里救人,亏你想得出来。”
“楚先生,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您和军师大哥,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英受苦,军统那些人没人性的。”
“河内刺汪的行动你也参加了,对吗?”
“是。”
“把你参加河内刺汪的过程写出来,越详细越好。”楚泽吩咐道。
“楚先生,他们只是安排我在外围放风,具体行动的过程我是真不知道,也不敢随便打听……”
“孙亚楠,你知道的,凡是卧底回来的人,都要进行甄别,这是规矩你懂的。”楚泽道,“所以,不用我对你多说了吧?”
“是,我明白,楚先生,我写。”孙亚楠不迭的答应下来。
“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易先生,我现在叫易兴安。”
“是,易先生。”
“给他笔和纸。”楚泽吩咐看守一声。
“是!”
“易先生,皮匠到了。”楚泽的随从走进来,悄悄的他耳边小声道。
“知道了,先请他去办公室稍等,我马上就到。”楚泽吩咐一声。
……
又过了一天,陆希言终于接到了导师丹尼尔从法国给他寄的亲笔信,除了跟他说了有关博士论文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是有关于欧洲战局的担忧,教授还在信中表示对他在上海的安全的担忧。
毕竟这边中日两国处在战争状态,法租界虽然相对安全一些,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相对而言,法国倒是更为安全一些。
丹尼尔教授希望他能去法国,给他的实验室担任助手。
欧洲大战一触即发,丹尼尔毕竟是一名学者,虽然跟那些政治人物关系不错,可一些绝密的消息他也是不知道的。
虽然法国当局跟德国政府关系暧.昧,可德法在一战中结下的仇恨,一旦德国大举对外扩张的话,那法国必定是难道一战。
法国现在上下还基本处于一种乐观的态度,从丹尼尔教授的信中的内容也能看出来,而像索尔这些人,跟高层关系更为密切,了解到的秘密更深刻,他们的态度就更为悲观。
法国,陆希言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他根本丢不下现在这里的人和事,自己一个人跑去巴黎。
还有,去法国未必比待在上海安全。
但是对于老师的安全,他还是很担心的,不过,如何回信,他还没想好,因为丹尼尔教授倾向于他回法国进行他的博士论文答辩。
但是他现在根本回不去,去法国的话,就算坐飞机最快一个来回,加上论文答辩的时间,至少一个月。
他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何况一个月这么久。
怎么跟老师解释自己的想法,还有提醒老师注意安全,别太对当局宣传的太过乐观,这都是要仔细斟酌才能回信。
不过,丹尼尔教授对他的博士论文还是非常赞赏的,有很多观点,很新颖,很想跟他当面交流,这也是教授希望他去法国的原因之一。
提笔回信,回想起在丹尼尔教授手下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陆希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头。
教授可以说对他这个来自东方的中国的学生倾囊相授,毫无保留,曾经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让他留下的意思,但他只怕是要辜负了这份拳拳之意了。
“怎么了,你老师不认可你的论文?”
“不是,老师让我回法国担任他的助手,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信。”陆希言放下钢笔,叹了一口气。
“你不打算回去?”
“我回法国做什么,我的妻子,我的家,还有我的祖国都在这里,我当初出国学医,为了也是有朝一日能够学会才能回来报效自己的国家,拯救更多的病人。”陆希言道,“只是老师年迈,身边又没有人照料,我是有些担心。”
“丹尼尔教授没有孩子吗?”
“有,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外国人没有那种什么养儿防老的概念,他们成年后,都是各过各的。”陆希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写信拒绝他的好意,对吗?”
“是呀。”
“咚咚……”正头疼之际,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