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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他在上海找了一个姘头,姓吴,从‘76’号出来后,就去了这个女子那里。”曹斌道。
“身边没有别人吗?”
“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过,他出来之后,肯定会联系过去的部下的。”曹斌道。
“林世群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就这么放心的让他走了,就不怕他偷偷的离开上海?”陆希言也觉得林世群这一招完全不得要领。
“王天恒在‘76’号显然没有吃过苦,而林世群故意的关押了他这么长时间,然后又将他释放,却又不派人跟着他,保护他,其用意很明显了。”唐锦道,“他这是利用戴老板的制裁令逼王天恒主动投靠他,要知道,‘76’号里的那些人,不少过去都是失意分子,尤其是丁默村跟戴老板恩怨不小,丁默村之所以失势,跟戴老板关系不小,他们对戴老板是又妒又恨。”
“王天恒这个人并不只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三民主义信仰者,如果戴老板真动了杀心要除了掉他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就投入丁、林二人的怀抱。”唐锦继续说道。
“唐兄的意思是,我们要阻止陈宫澍可能对王天恒的刺杀?”陆希言问道。
“哎,我也难呀,我给戴老板发的电报,都石沉大海,如果真把王天恒逼到‘76’号,那我们损失不可估量。”唐锦道。
“戴老板这个人多疑,有喜欢乾纲独断,他认定的事情,只怕不会轻易改变,老唐,你虽然是一片公心,可这是触犯了他心中的大忌呀,他没给你回电,其实已经说明自己的态度了。”陆希言道。
“所以,才找你来,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军师’出面,给戴老板阐明一下利害关系,让他收回制裁令?”
“如果你还想这件事有转机的话,最好不要让‘军师’出面,否则情况会更糟。”陆希言道。
“为什么?”
“军师跟戴老板的恩怨如何,你是知道的,如果‘军师’为王天恒开脱的话,他会怎么想,固然,戴雨农一定会认真考虑‘军师’的建议,毕竟‘军师’是坚定的抗日者,不会为一个可能的变节者求情,但戴老板多疑,他最担心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王天恒一直在北方活动,跟铁血锄奸团可以说没什么直接的恩怨,王天恒又是军统元老,资格不比戴老板差,一旦‘军师’跟王天恒联手,军统上海区可就是王天恒的天下了,戴老板把王天恒调到上海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削弱他在军统内的影响力和权势,以免尾大不掉之势,所以,戴老板宁愿要一个已经变节附逆的前上海区区长,而不愿意看到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地位和权势的人出现。”陆希言道。
“行呀,老陆,你说你不太爱掺和政治,可观人,察人,分析的那是丝丝入扣,入木三分,你对戴老板的了解比我都深入。”唐锦诧异道。
“我这不是在香港的时候,跟戴老板见过一面嘛,印象深刻,再者说,总听你们说,耳濡目染之下,也就随便分析,胡乱说说。”陆希言忙讪讪一笑道。
“组长,咱们陆副组长平常从来不过问组里的事情,但是,每每咱们遇到难处的时候,他的意见总是一语中的,切中要害。”曹斌道。
“老曹说的没错,老陆,我算是明白了,你才是怎么这个小组脑子最清醒的一个人,我当初把你拉进来真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唐锦也是感慨一声。
“别,别,你们再夸下去,以后我可什么都不说了。”陆希言连忙摆手道。
“这样也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天恒被推到‘76’号怀里吧?”唐锦严肃的说道。
“问题是,我们做的越多,戴老板的猜疑也越大,何况,我们也左右不了王天恒的想法。”陆希言道,“最好的结果就是……”
唐锦沉默了,曹斌也尴尬的楷了一下鼻子,说不出口的话,还能不明白吗?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唐锦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国家,民族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从上到下,还有人在搞派系斗争那一套,而且内部相互猜疑算计。
林世群这一招玩的真是高明呀,他对军统内部的派系斗争以及相互倾轧太了解了,他抓了王天恒,不审讯,也不用刑,但是诛心了。
依照军统的家规,能够活着从‘76’号这种地方出来的人,那回去的话,不死也会脱成皮,如果是普通特工,只要没有发现附逆和叛变的证据,经过关押和甄别后,到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像王天恒这样的军统高层分子,被抓后,还完好无损的放出来,就算浑身长满嘴都解释不清楚。
恐怕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是自己人的枪口了。
不过,接下来,王天恒还活的好好的,章啸林的左膀右臂,翁左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