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糟蹋食物,实是不应该。
餐厅里面对峙的两伙人基本上泾渭分明,一边是南方人,一边是北方人,也不知道这个南北争端究竟是怎么爆发的,却牵连如此之广。
两波人要不是有双方的宗师互相压着,恐怕就不止是脸红脖子粗的骂战那么简单。
餐厅里的声音闹哄哄的震耳欲聋,时不时有人扯着嗓子叫骂。
“黄杰辰,你这个卑鄙小人,是条汉子的就自己站出来。”
“我呸,你们这群北佬算老几,你说出来就出来?自己没脑子,还有脸怪别人!”
“比武时诈降,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吗?”
“最后我都真的认输了,你们还要咋样?来啊!再来打一场啊!谁认输谁就是孙子。”
“薜文怀,你这个狗日的站出来!敢打伤我们毛师兄,有本事来跟老子比一场,看老子不打得你叫什么幽省剑(贱)狗。”
站在一边人群里面的幽省剑仙薜文怀撇了撇嘴,抱着一支花了几千块钱从别人那里转让来的廉价长剑,根本不接这个腔,也不生气,任由对面的南方佬在那里叫骂不休。
两枚古法草还丹助他恢复了动手能力,尽管没有达到此前的全盛状态,但是收拾几个并不算顶尖的武者,还是举手之劳。
一瓶草还丹的人情如今已经还完,薜文怀不想再另生事端。
湘南省混元门的“火豹子”毛申宇和岭南省铁臂拳高手蒋博林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尽管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一些皮肉外伤,但是至少一个月内都不能再跟人动手。
至于第三个条件,报复李白的家人,谁愿意去就去,反正打死薜文怀,也是不干(敢)的。
学了聪明的薜文怀不开口,不代表别人不会替他接腔。
“哪个裤裆掉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敢挑衅咱们幽省剑仙,獐头鼠目的家伙,你也配?!”
薜文怀的嘴角扯了扯,说话之人似乎在表面上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语言却十分恶毒,有撩拨挑火的嫌疑。
可是对方是在替他说话,因此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没一会儿功夫,两边的对骂变得愈加激烈,不堪入耳。
在情绪激动之下,人群开始互相推搡起来,即使是各省的宗师也难以控制住局面。
“闭嘴!”
突如其来的一阵低喝,明明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生出一种被巨响冲击后,双耳嗡鸣的错觉。
“啊!”
有人发出惨叫,仰头便倒。
惨叫声此起彼伏,群情激愤的双方之间都有,数息间倒下了七八个。
叮铃铃,几枚硬币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还有谁不服?要对抗政府吗?想吃枪子儿的,尽管站出来。”
李白站在南北武林阵营之间的空地上,一个人显得格外醒目。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昨晚露了一手御剑术,让许多武者为之忌惮。
惨叫声就像是提了个醒,不过显而易见,“谁不服”肯定没有“对抗政府”更能震慑人心。
敢跟官府对着干,从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世界这么大,华夏官府要收拾你,逃到火星都没有用。
站在门外的几个警察见李白干脆利落的震住了所有人,连忙冲了进来,掏出佩枪,枪口指着天花板,乌黑油亮的小手枪立刻让人清醒了许多。
“何宗师,请你帮个忙!”
李白冲着站在南方武林众人前面的“百步神拳”何老宗师抱了抱拳。
“请讲!”
何老宗师点了点头,他十分感谢李白一出手就控制住了局面,竟再无人敢聒噪。
“请将晕过去的人抬过来,嗯,就放在这里。”
李白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他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乱扔钢蹦儿,而是在方才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闹腾的最起劲儿的那几个家伙无一漏网。
有杀错,没放过,先让这些家伙“闭上嘴”,接下来的局面就会相应的好控制许多。
“嗯?好!”
虽然心有疑惑,何老宗师依旧还是照办,凭他的面子,找几个人帮忙还是容易做到的。
喊了七八个小伙子,将那些人事不知的家伙从人群里面抬出来,送到李白脚边。
李白也让另外一边的武林前辈,将那些昏迷之人抬出来。
“这家伙要杀我们的弟兄!干掉他!”
人群里突然有人在喊。
叮!
两个影子在半空中撞到一起,随即响起一声惨叫。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李白抛着手中的钢蹦儿,一上一下,继续审视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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