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奴才眼珠子给晃瞎了!”陶嬷嬷笑呵呵道,“这些寿礼大多数珍玉珠宝,唯独愉贵太妃送了一副赵伯驹的《桃花源图》,不止是珍贵,心思也雅致呢。”
“赵伯驹的画啊……”盈玥感叹,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了,“愉贵太妃出手还真大方。”她记得这幅画,可是当年先帝爷赏赐给五爷的。
陶嬷嬷笑容颇有深意:“媛格格大了,也该指婚了。”
是啊,愉贵太妃生生舍出了这幅儿子生前最爱的古画,不过是为孙女的终生谋划罢了。
陶嬷嬷笑容款款打量着那架立在炕几上的小屏风,打趣道:“自然了,这些加一块也比不上皇上送的架白玉鸳鸯屏风,心意最足。”
盈玥脸皮微微涨,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秀恩爱!不过这件白玉鸳鸯屏风的确是堪称美轮美奂,紫檀木为架,上头嵌着一块面盘般大的白玉,白玉上栩栩如生地雕琢出鸳鸯戏水,连水面的涟漪都雕琢地分明。
万字殿四面环水,夏日里是最清凉不过的了,可随着天气愈冷,万字殿冷潮交加,便不是什么事宜居住之地了。
因此在盈玥出了月子后,永瑆便下旨,回銮紫禁城。
四四方方的紫禁城,虽不及圆明园风景宜人,但胜在保暖。她的坤宁宫里有火炕、有地龙,一入冬,便可热烘烘烧上,哪怕外头再风雪交加,殿中却温暖如春。
一回到坤宁宫,三大贵人立刻前来请安,盈玥受了礼,赏赐了些冬日绸缎,便打发了。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歇息了,玉盏匆忙来报:“主子娘娘,愉贵太妃来了,说是来看望四阿哥的。”
这位愉贵太妃,还真有够心急的,只得理了理旗髻,端坐如仪,叫请了愉贵太妃进殿。
这位老太妃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笑脸盈盈便开始夸赞襁褓中的绵偲,“四阿哥的眉眼真是像极了皇上……”
盈玥实在不像跟愉贵太妃浪费时间,索性直截了当地道:“媛儿不小了,该指婚了。”
愉贵太妃的面皮一紧,枯槁的手不由攥紧了手上的锦帕,“媛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我真不舍得她嫁人。”
盈玥笑着说:“愉贵母妃的慈心,本宫很能理解。不过皇上似乎很是终于承恩公奎林的第三子……”
她四伯父承恩公傅文早已去世,袭爵的是四房嫡长子奎林。奎林统共三子,只有次子是庶出的,这第三子谨伦,与媛儿岁数相当,也算是年轻俊彦了。只可惜上有嫡兄,承恩公的爵位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头上了。
然而,愉贵太妃却大喜过望,“是谨伦那孩子吧?本宫听说是个年少好学的,而且十分孝顺呢!”
盈玥笑了,大约在愉贵太妃眼中,只要不抚蒙,都是好婚事吧。何况谨伦人品才貌都不错,而且还是媛儿的表兄呢。此番,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愉贵母妃满意就好。”
这对富察家四房,也是求之不得的。媛儿是荣王唯一的女儿,照例可以加封为县主品级多罗格格,媛儿亲兄弟绵亿也已经不降封袭了和硕荣亲王的爵位,这样的身份,足以让所有世家子弟趋之若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