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仙点头:“才听说,俺家老四媳妇跑到无跟前哭求,说叫我想个办法救她娘,老姐姐,你说我能有啥办法啊。”
董老太眯了眯眼:“你们家老四媳妇就是个拎不清的,也是你性子好能容得下她,要是搁我们家,我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沈临仙失笑:“谁叫老四护着她,我也不拿她怎么样,以后就是远着点呗,眼不见心不烦。”
俩人正说话间,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紧接着,就看到王支书带着几个青年押着戴了高帽子的孙春妮和葛二根走上了小土丘。
王支书站在一旁,一个仿佛是离平安村不远的叫柳家屯的村子里的小伙子,应该是叫柳明,现在改名叫柳革命的青年拿了个大喇叭开始喊话了:“各位平安村的乡亲们,今天这次批斗大会主要是批斗葛二根和孙春妮,对了,白家屯的人来了吗?”
立刻就有白家屯的人举手:“来了,来了……”
“好,既然两个村的同志们都来了,那么,咱们的批斗大会就开始了。”
柳革命一说开始,就有人押着好像是已经被打过一顿的葛二根和孙春妮跪下。
两个不乐意,还挨了两脚。
一个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青年揪着孙春妮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打的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跪下。”
孙春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这小土丘的土都给冻着了,现在硬的比水泥地还硬,而且冰凉刺骨,孙春妮被推着跪下,当时就嗑的膝盖生疼,寒意直刺入骨髓,冻的她直打战。
“孙春妮。”
柳革命揪着孙春妮的头发大喊:“你乱搞男女关系,搞破鞋,污赖革命同志,你可知罪?”
孙春妮抬头,满脸的泪水和恐惧:“俺没有,俺不认罪,俺没有……”
“还嘴硬,还不老实。”
柳革命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接着,他就朝台下喊:“平安村和白家屯的同志们,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害群之马,不能放过坏分子,有谁要揭发孙春妮的,赶紧上台揭发,大家一起揭露她的罪行,让她认罪。”
柳革命这么一喊,白家屯那边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和孙春妮年纪差不多,也是个厉害人物,一直和孙春妮不对付,早年间两个人还打过架,孙春妮仗着人高马大把人家打的狠了,这还不算,她还扒了人家的衣服,让人家被村子里的人耻笑了好些年。
现在孙春妮落了难,这个女人真是恨不得立刻把孙春妮给踩死。
她跳了起来:“柳同志,俺揭发孙春妮,她挖社会主义墙角,今年收秋的时候还偷队上的东西,偷队上的棉花,还偷玉米,全偷到她家里去了,她是罪人,是坏分子。”
孙春妮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女人。
女人一下子就注意上了,她指着孙春妮道:“柳同志你看,她还不服气,还不认罪,还敢瞪俺,她不佩做人民群众……”
柳革命过去一脚把孙春妮给踢倒。
几个青年过去一人一个耳光,把孙春妮扇的耳朵都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