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吗?”
“以前有现在未必有了。”刘茁沉下脸,“树倒猢狲散,都是些老狐狸,怎肯再将唯一的女儿嫁给本王。”他是一艘随时会倾覆的船,只有不计后果的人才敢跟他系在一块儿。
徐氏眼波流转,轻笑:“哎,真是可惜,否则以王爷的风姿,定能将周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呢……”
刘茁眉头一跳,似乎被提醒了什么。
此时周相府也同样在谈论此事,周夫人双手合十口中念佛不停。
“也是该玉儿命好,我之前只是在平王那里漏了一丝口风,幸好还未挑明,否则这不就得罪人了嘛。”周相说道。
周太夫人坐在主位上,她虽年近古稀却依旧耳聪目明,看着儿子庆幸不已,她缓缓道:“玉儿的婚事还是要加紧才行,说不得平王就懂了你的心思回过身来向咱们提亲,到时候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自然是不答应了。”周夫人赶紧说道。
太夫人扫了她一眼:“以何种缘由拒绝?”
“就、就说咱们还想把玉儿多留几年。”周夫人道。
“那平王若是愿意等,你又该如何?”
“这……”周夫人转头看周相,“……不会吧,这长安城的适龄姑娘也不止咱们玉儿一个呀。”虽说父母眼中的孩子都是极好的,但她也没有自大到认为平王非自己的女儿不娶了。
可周相的女儿就只有一个。周太夫人和周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还是早日给玉儿看个人家吧,母亲上次说的安清伯家的大公子我看就不错。”周相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已经不想去攀平王这棵大树了,而余下的皇子尚且年幼,不如给女儿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好。
周太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周相的“回头是岸”,她道:“改日我亲自去看看老姐妹,和她说道说道,她可是老早就看上咱们家玉儿的了。”
周夫人一个恍惚,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被定了下来,她想再说几句,但触及到婆母和丈夫的目光后又缩了回来。
算了算了,当不成王妃做一个伯夫人也是不错的。
……
寒冬来临,年节的气息也重了许多。听说阿媛生在腊月,所以对于她来说这不仅是过年也是过的第一个生日。
太夫人有意要给她操持生日宴,不料却被她委婉拒绝。
“你这孩子整日都蜷在这屋子里,再不出去走动走动我看都要生霉了!”太夫人笑着说道。
阿媛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捶了捶自己的腰,道:“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想出门,况且近来我总觉得有些精力不济,母亲就算是帮我办了生日宴我也是没有精神招呼客人的。”二十年没有过过生日的人,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日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用你招呼?你只管端端正正的坐着接受祝福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这样不太好吧……”阿媛迟疑。
太夫人挑眉:“你是公主,她们拜拜你也是应该的。”
阿媛:“……”所以,她婆婆如此热衷要给她办寿宴,就是想抖一下公主婆母的威风吧?
“母亲若是不嫌麻烦的话,就办吧。”阿媛松口。
太夫人喜笑颜开:“我的儿,这就对了!你好好歇着,剩下的事交给娘来做!”
说完,太夫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这寒冷的天气给影响到。
阿媛笑着摇头,她多少有点儿明白婆婆的执着。
“公主,燕窝好了。”春喜端着一个小盅进门,见阿媛嘴角携着一抹笑意不禁问,“公主为何事开心?”
“小丫头,不准打听这么多。”阿媛一笑,伸手接过她盛好燕窝的小碗。
春喜也不在意,她双手递上去,监督她喝了个干净。
傍晚,陆斐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阿媛躲得远远的看他。
换了衣裳喝了姜茶,陆斐招手:“过来。”
屋子里烧了地龙,阿媛便只穿着单衣,这样对于她这个略显笨重的孕妇来说行动也能方便些。
“还冷吗?”阿媛走过去问道。
陆斐一把抓过她,用自己的手去碰她的脸蛋儿:“你觉得呢?”
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其实骨子里一直还是那个喜欢捉弄阿媛的少年吧。
“啊……”阿媛蹙眉叫唤起来。
陆斐好笑的看她:“演过了啊。”被他捉弄久了,有时候她也会反击一下。
阿媛弯腰,用手捧着自己的肚子,面色有些古怪。
陆斐迟疑在原地,他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暖和的啊……
阿媛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咚——”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的手掌。
“你感觉到了吗?是他在动。”阿媛抬头看他,面色紧张。
陆斐咽了咽口水,一时半会儿没吭声。
“陆斐。”
“陆斐?”
“……陆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