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
树木都已繁茂,篱笆牵牛藤攀着,裴子云回来。
房间内少年脸上带一些焦虑,踱着来回,只是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走一会就要休息,时不时喘气着。
听门推开的声音,少年迎上去焦急问着:“解元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裴子云听了,摆了摆手,说着:“你是读书人,要平心静气,你身子虚,禁不起折腾,坐下再说。”
听得裴子云劝慰,少年才坐下,脸上带一些不正常的红色,手上拿着扇子合了上去。
“成了,条件很简单只有一个,第二个儿子必须姓杜,为杜家传承子嗣香火。”裴子云见这情况,也不会吊他的胃口,直接说着。
少年听了,站了起来张大了口:“你知道了?”
“前朝太师之子,我自知道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杜家虽被你父所杀,可根本还是罪孽缠身,诸事不顺,你娶了她,你本身福德运道恐怕会削去大半,而且你的部属的意见也得考虑。”裴子云见着少年满脸通红,说着。
少年听了,踱了几步,突仰首叹一声,将着折扇打开,上面字迹:“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少年脸色由红转白,见四下无人,说话有点低沉急促:“哎,你别当我是卫王之子,就以为我就有多少选择余地。”
“当初卫军兵败,是有人拼命护卫,带着我逃了出去。”
“可事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我们逃的慌乱,带的金银财宝虽有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多——卫家村二千亩是我家买下了,可当时为了不起眼,是平均分配在各户名下,我的名下其实才200亩。”
说到这里,少年唏嘘一声:“别人以为我是孩子不记事,你也别看现在他们还有点恭谨,可是我都看在眼中——现在态度已不及我十岁时才迁移到这里的十分之一!”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方家既不能加恩于他们,靠惯性能维持这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少年浮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怅怅微笑:“再说我这身子骨,也难使他们产生敬畏。”
“为了当个少主,我已经相当努力了,可也只有这程度了,你是没有经历,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神变化——疑惑、失望、冷淡。”
“再说现在渐渐太平,所以我不多想了,只想延续着方家的血脉——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这两句在我想忘记时,又有些不甘心。”
“我难道不能就任性一回,为自己活着?”
“爱一个人凭什么只是世仇就分开?如果她不爱我,也就罢了,可我知道她也爱我,十里八乡都认为她晦气,她曾被她父连许三人,都暴毙身亡,她父宁可她孤老,也不肯嫁我。”
少年咬着牙,突叹了一声苦笑:“如果有第二个儿子我当然答应,现在我是一个也难,解元公,你说我精气已绝,我现在所求不过是和她共度一生相互陪伴罢了。”
“别的我也不奢望了。”
裴子云才打量了一番少年,真是一个痴情男子,沉思了下,说着:“我刚才为你检查着身体,我就有一个想法,你别绝望,里面或有着转机。”
“真的?”少年一下站了起来,目光一闪,上前握裴子云的手说:“还请救我,解元公。”
“我对医道理解不多,但我懂道术,你这似是道法导致,夺了你的命元。”裴子云说着,看少年:“我用道法为你检测,或可查的清楚。”
“解元公,你尽管查着就是。”少年咬牙说着。
裴子云点首,一只手搭在手腕上,默运道法,心神沉入了阴神,透着接触位置,法力渗透了进去。
这具身躯早已干涸,裴子云法力在阴神控制下,不断向内渗透,直到心脏,见到了一枚符箓。
这枚符箓带一股诡异力量,直接印在心脏上,随心脏跳动,就有一丝丝生机不断渗出。
轻轻将法力触碰上去,符箓受了刺激一样,更多生机勃发出来。
裴子云收回法力,睁开眼睛向少年看去,少年脸色复杂,有点惊喜:“解元公,我刚才感觉心脏一麻,似乎失去已久精力又回来了一样。”
裴子云叹了一声:“你不是病,是被人害了。”
裴子云说完,原本欣喜的少年,脸色苍白了起来,许久才抬起了头看着:“是谁来害我?”
裴子云摇首:“不知,这手法我平生第一次看见,道门典籍也没有记载。”
何止道门中没有记载,自己两世记忆也不过第一次见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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