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水流淌,一些落马尸体顿时踩得血肉横飞,裴子云瞬间明悟:“难怪忠勤伯败的这样快。”
“这不但是战略上失败,而且也是战术上失败。”
“这样的妖气,真不可思议。”
“我原本认为地仙下决心杀谢成东,是因地仙本身心性狭窄,容不得人,而且谢成东要成地仙,就必须夺取洞天。”
“地仙又不知道谢成东已经有洞天福地,势必不两立。”
“我的算计基础就在这上面。”
“可现在看来,这妖气似乎也是重大的原因——璐王什么时和这妖气有联系了?前世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描述!”
一瞬间,裴子云也不由闪过了一阵慌乱,他定了定神,看向了谢成东:“谢成东,你和这妖气,又有何等关系?”
远处,谢成东面无表情,其实心中一片死灰,这三个校尉他都认识,曾尽忠,三岁丧父,七岁丧母,族人为了财产逼着自杀,然后投奔军中,最近因屡建战功而提拔。
霍子英,更是璐王亲兵出身,原本没有多少显示,最近积功到校尉。
蔡楼,降将。
这三人都相互没有多少联系,可现在这股气息,暴虐残酷,隐带着兽形,肯定来源一处,谢成东还是第一次亲自看见,心里顿时明白——璐王军连连胜利,出乎预料,可自己却有不安,现在看来,就是此因了。
可又有更多迷惑:“这气虽陌生,却带着一些熟悉,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一时想不出,又看了一眼山上,他是极聪明的人,顿时又明白:“师门就算猜忌,也不至于和裴子云联合起来杀我,这异气必是主要原因之一。”
有心想辩解,却知道地仙早有猜忌,而且开了弓没有回头箭,按捺住惊慌,深沉看了一眼战场,已经有了打算。
远处·小山坡
细雨打在了树上,随风吹过,形成了雾气,弥漫缭绕,宛人间仙境、
山上一亭,红柱黑瓦,柱上左右都铭刻着对联,亭内只有一个石桌椅,坐着一个道人,正是地仙分身。
这时地仙分身,已苍老的不成样子,额上皱纹刀刻的一样,头发雪白,两个道人站在左右,一个道人是余坎,这时恭敬跟随,向着山下看去。
谢裴军激烈搏杀,谢成东的璐王骑兵中,几个校尉所向披靡,将朝廷军杀的渐渐后退。
朝廷道官却不断的出手,施展法术,继续加持,为首将军连连嘶吼,带头和校尉血战,却难以取胜,只能勉强抵御。
地仙看着,只见璐王军气中,邪气弥漫,这些邪崇就和触角一样,在其中不断的缠绕盘旋。
“果是落实了。”地仙露出了冷笑,又向着朝廷军看去,朝廷军上空,杀气冲出,但很纯正。
杀戮、血腥、镇压、民气、官气融为一炉,上应天命,还是真龙属下的军气。
地仙心里有了分辨,这时没有下定论,问:“余坎,你这些日子,都在和这种邪崇打交道,可能分辨得出——是不是这种?”
“是!”余坎看着,咬牙切齿,冷冷:“真君,没有错,就是这种邪崇之气,渗透本门,使得折损了五个长老,十余个核心弟子。”
“是么?谢成东原本我看好,可没想到居是这样的人,这种颠覆性的内奸,不管是有意无意,看来只有除掉一途了。”地仙点首,原本还倾向谢成东,可不想这谢家父子,居成了本门祸害。
这里想罢,又向着不远处裴子云看去,见裴子云和谢成东都不杀入战场,不由指着一笑:“你看这两贼,果是小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时转身问着又一个道人:“我要的肉身全部带来了?”
“是,真君,你要的肉身,已全部带到,都准备好了,只是都染了邪崇,您使用时,还得小心。”
“哼,这些邪崇,对着你们或有感染,对我却是无妨!”地仙分身听了,深吸一口气,只见一瞬间,白发回转,变成墨黑,皱纹渐渐消退,脸上一片光滑,只是几个呼吸,整个人就变成了二十岁左右的颠峰。
余坎和又一个长老都是头一低,心里一凛,知道这样激起身体的潜力,就算不战斗,等回光返照结束,这肉体也必死无疑。
当然在地仙看去,这肉身仅仅工具罢了,再无丝毫怜惜的道理,只是向前而去,这步子飞快,几个呼吸就是到了山下。
雨落下,不能靠近,在身侧滑着散开,整个人显是飘然出尘,似乎是灰暗阴沉雨中唯一的亮点。
再是无情,再是算计,这就是地仙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