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听着甲板上连连惨叫,凄厉之极,鲜血溅得一片片鲜红,令人怵目惊心,副将怒吼着:“你们都是将军亲兵,将军要是有失,你们尽会斩首,还祸及家小。”
“谁也不许退,杀,杀上去。”
“只要保护得将军抵达岸上,有兵接应,你们就不但无罪,还有重赏!”
亲兵听着,怒吼着扑了上去,这副将又高喊:“渡卒,还不拼命开船,只要到了岸上,我提拔你三级!”
“也算有勇有谋。”裴子云笑着,一脚踢在地面的一根长矛上,只见长矛一闪,宛是闪电向掌舵而去,顿时将掌舵的渡卒钉在了甲板上,接着,剑光划过,数个甲兵倒下,余下一地尸体。
眼见着数十人拦截不住,转眼死了一半,石普脸色煞白,这时却还有着静气,叹了一声说着:“果是真君,我相羡于久,不想我们在这个场景下见面。”
裴子云听着,侧面就有一点锐气破空疾至,心中暗叹:“军中生死之地,果是高手如云,这一矛端是狠准。”
虽有此念,身体移上六寸,长矛贴身擦过,剑光一声,这矛手闷哼一声,立刻倒毙在地,口中却笑着:“将军,我们见过?或又有什么交集?”
“张虎!”见着这矛手阵亡,副将惊叫一声,显是这人还是亲兵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故事,但在这狭小又刀光剑影的战场内,每一刻都是生死分别,裴子云说着话,剑却连点。
三兵身似触电,闷哼一声,都翻身毙命,眼前无无一招之敌。
“将军,跳水!”副将眼见不可为,大喊着。
“哎,来不及了。”
石普叹了一声,拔剑而出,人却苦笑,两岸甲兵喧哗,却隔着河,没有办法帮助,而裴子云已经扑上。
围攻的五十多人,片刻间只剩下二十多人,裴子云身上却无半点血,原来血溅上,就滑了过去,一点也不沾染。
甲板上的血向着下流去,汇集入江,江水都染红了大片。
“杀,杀了此人,官升三级。”副将还没有放弃,高声喊着。
“闪光术”一道强光出现,所有的人都眼前一黑,接着,裴子云手一握,地上一根长矛入手,接着一闪。
“噗”长矛穿空,把副将前面一甲兵洞穿,余势还不止,又穿了过去,贯入了副将的胸口。
鲜血喷出,副将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杀!”裴子云身影连转,甲兵红肿的眼根本看不清楚,随着一人一剑,剩下的十余人一个个斩杀。
石普揉着眼,眼前景象模糊不清,过了会才看见,甲板上除了裴子云和自己,没有一个站着,剩下一些甲兵没有死,在甲板上哀嚎着翻滚着,有的就滚到了江水中。
甲板上的鲜血汇集,甚至形成了溪流,一时间不下于倾了几桶水。
船其实已经靠近了对岸,有甲兵试图游过来,但是却来不及了。
“真君前来杀我?我不知我何德何能,劳烦真君亲来。”石普问着,才问完,又是苦笑,说:“真君为朝廷效力,我是璐王之将,也难怪如此。”
“只是我平时素慕真君诗词,不想阴差阳错,到着这个地步。”石普看裴子云将着船上的甲兵杀的干净,叹了一声,将剑扔在地上。
“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裴子云见石普扔掉了剑,也停下了步子,他自然看明白,这石普虽是将才,但本身不善战斗。
“我领兵沙场,杀人不少,现在被杀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最爱真君诗集,不知真君可有新诗?念于我听,送上我一程,我就死而无憾了。”石普坐下,看着裴子云说着。
“有兵法,有胆识,临死不惧,天下英才何其多矣,不过我却饶你不得。”裴子云叹着:“但是你这要求,我却可以答应。”
船在江上,甲板上还有人呻吟惨叫,血瀑布一样流下,染红了江水,两岸远近喧哗,更着有甲兵拼命游着就要赶上,面孔狰狞,这一切都熟视无睹,裴子云踏了几步,似有所得,吟着。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裴子云吟得很慢,一字一句都有着铮铮金石之音,石普垂首静思,心中一片迷惘,叹着:“浪花淘尽英雄?难得真君还称我一声英雄,只是我素爱真君诗篇,不想至死能听着真君新词,命运安排至此,令人可怖可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嗯,我送你一程。”裴子云点首,踏步上前,剑光一闪,石普翻身跌下,鲜血飞溅,眼睛就此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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