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阴得重,灰黑的云压得低低,缓慢向南移动,不时飘着雪在风中旋着,地面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寒气逼人。
“吟”大厅中,天子剑和王命令牌在祭坛上无故抖动起来,这样动静,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中间的道官穿着八品官服,微微一惊,对着众人说着:“快,大家不要懈怠,全力维持。”
只是话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啪”一声,天子剑出现了一道裂痕,虽这裂痕只有一道,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天子剑裂了。”
连着主持的道官虽大惊,一片惶恐,内心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快意:“天子剑本是百炼之钢,又有龙气护持,都出现裂痕,恐怕真出大事了。”
众人睁开灵眼看去,只见本来天子之剑,一片金黄龙气,现在却几乎点滴不存,唯一点青气还在,不仅仅这样“如朕亲临”的金牌上青色云气,也似乎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黯淡了许多,人人色变,又各怀心思。
故意踩错了步子的道官,低下首,掩盖着笑容,心中暗喜:“有此异相,裴子云定是死了。”
只是笑容才浮现,突中间的裴子云肉体闷哼一声,这一声响就惊雷一样,这踏错步子的道官,脸色煞白。
“噗”
裴子云回醒过来,只觉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张开眼,才发觉自己回到了卫家村的大厅内。
目光中,道官停下动作,为首道官连忙躬身:“真君,天子剑和王命令牌龙气尽消,可发生了大事,真君可还好?”
裴子云听着问候,笑着:“出了点纰漏,但不是大问题,总算还是回来了。”
话是这样说,目光已经一扫而过,顿时整个大厅内情况落在眼中,为首道官看了看裴子云脸色,不是很愤怒的样子,连忙躬身赔笑:“真君神通广大,就算有着阻碍,必也可以一举解决……”
裴子云不等说完,突脸色一变,打断了,冰冷冷说:“倒也未必你想的那样容易,特别是有人在故意陷敌的情况。”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呆,一下子静的连针都听得见,只有越来越大的雪有着沙沙声,只见目光如炬,盯着哪一个,哪一个心都猛跳动,最后目光一扫,盯着脚步踏错还暗自偷笑的道官。
裴子云冷笑起身,手一伸,只听一声,就拔出了天子之剑,这个道官知道不好,冷汗不断滴下,哪里还不明白,裴子云已知晓了一切,立刻哀求:“真君,下官我不是故意要走错,只是施法太长,消耗过巨,心力不济,站久了,松下脚,真君请恕罪!”
裴子云悠悠踱两匝,口气很淡:“其实这阵子,道录司跟着我,的确是辛苦了,折损也很大,这都是事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说。”
“但是,论心而言,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不是普通人,是道录司的人,按照朝廷制度,你们算得上是铁庄稼。”
“道法相传,子孙世袭,平时清闲自在,官品虽低些,可每月的月例银子,是朝廷同级的官吏的一倍,可以说是丰厚。”
裴子云说到这里一笑:“你们自己说,朝廷有事,当不当效力?”
这话问的很重,当下为首的道官立不住,跪了下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况受恩如此——当是戮力效死。”
“说的是,而且,你们再仔细想想,你们跟着我,我办的事,可是私事?”
为首的道官更是叩首:“真君为国操劳,我们都看在心里。”
“既是这样,那还有人敢在关键时出卖,想坏了大事。”裴子云笑着,闪过一丝阴冷:“这是对我不满?不,这是对朝廷不满,对皇上不忠。”
说着,就是一剑,脚步踏错的道官的嘴巴蠕动,似乎还想要说些,鲜血就已经喷溅而出,他荷荷两声,跌下毙命。
为首的道官张着嘴还想要解释,扫过尸体,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叹息了一声。
杀了此人,裴子云目光扫过这些道官,说:“不服我令,擅害钦差,不但要行军法斩首,还要追究家族,以儆效尤,你们要引以为戒。”
说着,又挥手:“法事已了,你们退下,这次你们尽心尽职之人,必有奖赏,回去好好修养。”
“是!”这些道官应着,潮水一样退下。
见着四下无人,裴子云踱了许久,心情才平静了下来,摇首:“这次侥幸,下次呢?”
“看来,道录司是不可用了。”
裴子云出至檐下,望着雪花片片,喃喃:“我屡为国建功,怕是死期不远,幸得这次成了第四层,眼见就可渡得春雷,才得以安慰……”
出了会神,才微微闭上眼,仔细感受着变化,检查着状态。
才是一感应,立刻被小空间吸引,心神吸引到上空。
空间还是漂在虚空黑暗中,只是空间大了些,变大了三分之一,即便这样,小空间处都尽是石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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