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成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罗大乐让他把信送到公社,他就带着信去了罗家公社,看门那个缺了颗门牙的老头一看他的穿作打扮就把他拦了下来。
“你是哪村的?来公社干啥?”
罗玉成扬了扬手里的信,老老实实地道:“送信。”
“送信给哪个?”老头又问。
“公社干部。”
“公社干部那么多,你不说清楚是给哪一个就不能进。公社可不是随便哪个都能进的地方。”老头说话的时候故意摸了摸耳朵。
罗玉成自己不抽烟,也完全没明白这老头是在借机要烟,而且罗大乐只说让他来送信,说进了公社随便找个干部把信一交就完事儿了,老头拿着鸡毛当令箭非要他说找某个具体的人,他也说不出个人名,一时之间就僵着了。
老头摸了半天耳朵也没看到罗玉成掏烟盒子出来,他就把罗玉成衣服口袋和裤子口袋全都看了一遍,发现罗玉成四个口袋里都是扁扁的之后,老头知道自己这烟是要不到手了,心里应有地点不舒服了。
“说不出找谁又要进公社大门,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进去偷东西啊。”老头阴阳怪气道。
罗玉成急了,大声道:“我不是偷儿,我就是来送信的。”
老头怕罗玉成一吵把公社干部真给吵出来反而对他不利,可是要不到烟抽他心头又实在是不喜,更不想放罗玉成进去。
“信给我,一会儿帮你拿进去,反正你也不知道要交给哪个公社干部,我就随便给。”老头把信从罗玉成手里抽走,直接把罗玉成打发走了。
罗玉成走后,老头就把信随手往旁边一丢,原本他是想着过两天就拿进去的,但是老头记性也不是太好,放着放着就把信的事完全忘了。
一直等着公社干部下来调查的村民们等了好几天人毛都没见着,就又去找罗大乐去了。
罗大乐也不知道公社干部为啥没来,所以就又去找了陆小芒商量。
陆小芒觉得肯定是送信这一个环节出了毛病,就让罗大乐回头让罗玉成再跑一趟公社问问。
罗玉成当天就去了公社,又碰到了那缺了门牙的老头,他一提信的事老头就记起来了,老头拍着胸脯说信已经拿给了某个公社干部,心里头却想着一会儿趁罗玉成走了赶紧把信交进去。
结果罗玉成走了之后,老头死活找不着那封信了,老头也有点急了。
这大门就他一个人在看,除了偶尔来他这儿玩的几个公社干部的孩子之外,就没其他人对他这大门边的小房子感兴趣,信明明放在那里却不见了,那庄稼汉接连来了两回,那信肯定也不是普通的信,要是真搞丢了,这事要闹起来,他这饭碗说不定都会被弄掉。
正在老头干着急的时候,公社里走出三个身材壮实的男生,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还冲着老头直笑,“黄老头,今天弄到啥好烟没?”
“没有,最近来的都这穷泥腿子和不懂事的,没好烟。”黄老头唉声叹气地摇头,看了看三人,随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我放板子上那封信啊?”
走在中间那个男孩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搜出半张皱皱巴巴的信纸,一边用手抻一边往黄老头面前递,递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把信纸收了回来,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字。
“咦…这是举报罗金罗银他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