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有一片占地数十亩的靶场。
靶场尽头竖着十几面靶牌,靶牌右侧竖着一排新钉立的木头桩子,每根木头桩上都绑着一个人。
这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臭味薰天。
他们在烈日下被暴晒了七八天了,每天都被汗浸湿衣裳无数次,身体里的水份好像都快要被蒸干了,就连大个子也好像小了一圈儿,至少掉了十公斤肉。
如果不是将军还想留着他们有点用,每天会有人给他们喝点水吃点东西,金沟运输队这十几个人早就熬不过去,死在这靶场上了。
“你们都看到了,像麻大一样问什么答什么,将军就能网开一面,少受罪!”副官拿了个大喇叭,冲着木桩上的众人喊话。
“现在,如果有人改变主意,愿意提供那个少年的有用信息么?就算是那个少年的生活习惯,只要将军觉得有用,都算数!”
绑在木头桩子上的人全都沉默不语。
大个子欣慰地左看右看。
他们这些人当中,全都是在边境线内就被能干娃娃救了一次的,恩将仇报的事他们不干!
而且黄金桂私下里曾对大家说过这个坎猜将军的生平,这人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角色。不管大家说不说,最终他都不会放大家离开的……
既然说不说都是死,那么他们为啥要说?平白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儿?到了地下都没脸面跟阎王说是咋死的……
“你们今天也不打算说,是吧?你们想当硬骨头,是吧?那我就让将军成全你们!”副官劝说无果,怒了,侧头又毕恭毕敬地冲着坎猜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身高不足米六,身着将军服的坎猜肩上扛着一杆步枪,眯了一目,正在瞄准靶牌方向随意射击。
他射了一轮靶牌后,突然面色阴沉地调移角度把枪口对准了木头桩上的大个子。
砰!砰!砰!
坎猜连开三枪!
子弹咻咻地飞出……
大个子重重地闭上双眼等死。
子弹射偏了,没打中大个子,打中了大个子旁边那人的胳膊,被射中的人止不住的发出惨叫。
坎猜继续哒哒地射击,惨叫声不断响起,连绵不绝,让人心惊肉跳。
“每天!我都会来拿你们当靶子练习枪法!哪怕有一天你们之中有人死了,尸体依旧要留在这木头桩子上,直到成为肉酱肉泥!”将军用滇南语说,副官就翻译成汉话。
“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黄皮猪成功的惹怒了我,我会让你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却不知道哪一天会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熬着,直到成为一滩烂泥!”
“报告将军,追击那小子的特战队有战报传递回来!”一名探头探脑的书记官拿着一张薄薄的电报跑步而来。
他战战兢兢地靠近将军,把电报展开,慢慢地念了出来。
“五十人一人出动,损失二十一人,余下三十人围困贼首于干达林边缘,全员激愤,请示能否杀死此子以报仇雪耻?”
“特战队精锐尽出,围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追了五天还折损了二十一人?”坎猜脸上阴云密布,双眼里射出可怖的火焰。
书记官连忙低了头,又仔细把电报内容看了一遍,这才小声道:“将军,电报上是这么写的。我,我要怎么回复?”
“废物,饭桶!人渣!该死,该死!“坎猜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