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宪东虽然觉得意外,却还是立即丢下刚扒了几口的饭菜还有他费尽手段争取来的那茶盅小酒,跟着警卫就往外跑。
沈洪武略加思索,抱着自己吃了一大半儿的饭盒赶紧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林宪东跑了十几分钟才跑到大门处。
陆小芒站在五十米外,笑眯眯地冲着林宪东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喊了声林爷爷,眼睛溜了溜,隐晦地往他身后梭了一眼。
警卫和林宪东并肩一起跑出来的,后面还有一个人影,那人恰巧被林宪东和警卫的身体挡住,看不清脸。
“还真是你啊!你怎么突然来首都了?”林宪东冲着陆小芒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离这么远不好说话。”
陆小芒看了看警卫那边,犹豫道:“警卫大哥说没有通行证和批示,不可靠近大门五十米内的区域。”
林宪东瞪了警卫一眼,想了想便又往前跑动起来。
警卫规规矩矩的回到了他先前站着的岗哨处。
那个落后几米的身影也陡然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内远远望向陆小芒这边。
不需要再多看,光凭那身形和站姿,陆叫芒就能确认,那人不是林益阳。
陆小芒失望地收回了眼。
林益阳不在这儿。
如果他在这儿,听说她来首都了,他一定跑得比林爷爷还快才对。
他不在这儿,却又有人模仿他的笔迹给她寄着信……
陆小芒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很白很白,白得没有一线血色。
林宪东一靠近她就发现陆小芒整个人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之前还笑眯眯的呢,怎么突然又像天塌了似的?”见习惯了林益阳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面无表情,顶多挑个眉头的脸庞,再看陆小芒这瞬息万变的脸,林宪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习惯。
“益阳呢?”陆小芒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宪东。
“他啊,出去办事儿去啦,还没回来呢。”林宪东漫不经心道。
看着林宪东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陆小芒微微皱了眉头,视线在他脸庞上细细打量了好一阵儿,完全没发现他有什么假装的痕迹之后,她突然松了一大口气。
“那信是林爷爷代笔写给我报平安的么?因为他怕我总收不到信担心什么的才叮嘱林爷爷做的么?”陆小芒问。
“信?什么信?我没写过信啊。”林宪东一脸愕然。
不是林爷爷写的,那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仿照林益阳的笔迹给她写信?
能仿照林益阳的笔迹,肯定是一个对他的笔迹十分熟悉的人。
但是这个人又没熟悉到知晓他的一些书写上的小习惯……
陆小芒拧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套了套林爷爷的话,反复套话之后她才发现,关于林益阳的近况,林宪东知道的不比她知道的更多。
都是只知道他要出趟远门办一件重要的事,没说啥时候回来,走后也没有任何音信。
好的信儿也没有,坏的信也没有。
有时候,没有消息往好的方面想也可以当作好消息。
“这天远地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既然来了,爷爷我自然得尽尽地主之谊,小芒,你想去哪儿玩儿直接告诉爷爷,爷爷带你去玩儿。”林宪东热情道。
陆小芒看了看门禁森严的医研二所大门,正好看到之前跟着跑来凑热闹的那个年轻人正转身朝院里跑。
“林爷爷,那个人是谁?”陆小芒随口问道。
“哦,他叫沈洪武,是个医学怪才,阿屿的手术都是他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