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狗耳朵颤了颤,紧闭着的狗眼也睁开了一只,它看了一眼阿笙,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装听不见。
“我说,让开!你不听话是不是?”阿笙大声道。
“阿笙阿笙,离这狗远点,小心它发狂咬人。”老于想去找林宪东又怕阿笙和狗起冲突。
阿笙双目凝霜,表情冰冷,定定地看着将军,一字一顿:“我再说一次,给我让开!”
说完之后,阿笙就大步走了过去。
将军睁眼看了看阿笙,委屈地叫了两声。
“让开!让开!”阿笙声音又拔高了些,听着就像是在嘶喊。
将军迟疑了一下,灰溜溜地爬了起来往旁边让。
阿笙冲到门后抬起沉重的木栓往上推。
对开的大木门一打开她就冲了出去,快得像阵风。
老于小跑着追了上来,却被坐在门口那个雪人的腿绊了一下。
雪簌簌掉落,一掉就露出一抹军绿。
老于一个趔趄往下窜去,直接跃过两级台阶掉了下去,好不容易稳定下身形就意识到刚刚那个雪人好像不是真的确雪人,扭头一看,正好看到雪人睁眼。
睁开眼的雪人晃了晃脑袋,咦了一声,低声道:“门,门终于开了,林益阳,你这个醉猫,害我在门外吹半天风雪……”
北风呼呼地吹,风雪连天,老于没有听清雪人说的话,只看到雪人不停抖啊抖啊抖掉了身上的落雪,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着门框一步一挨地准备往院里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大狗冲了出来。
雪人被大狗撞得趴的一下摔倒在地,脑门磕在门槛上。
“啊,痛死我了,谁撞我谁撞我?”雪人一边叫一边想要爬起来。
撞上他的大狗从半空落了下来,一只前爪正好踩在他的后脖上。
雪人被迫再次和门槛做了次亲密接触。
老于目瞪口呆。
阿笙回头,看了看将军。
将军敖敖地叫着。
阿笙拉开车门直接上了车。
老于如梦初醒,也钻进了车子。
轿车轮胎在在积了半尺深的雪中轱轱地转着,周围的雪都被铲得扬了起来。
五分钟后,小轿车终于破雪而出,扬长而去。
将军用力一蹬跃下门口的台阶,疯狂地追了上去。
酒醒得差不多的雪人宋杰同志再次被这一蹬地的力量踩向门槛,唇带着牙都被磕着了。
等到他终于能爬起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条黑长毛在狗追着一辆黑色轿车远去的背影。
宋杰跌跌撞撞地跑进院中,先是在正厅中找了找。
正厅的茶几上堆满了吃的。
宋杰随手抓了几样,一边剥包装纸一边往嘴里送。
找完了正厅宋杰又去了林益阳平时爱的那间屋,屋里没人。
林宪东的房间也没人。
“见鬼啊,我明明把林益阳送到家的啊,总不可能我醉迷糊了,自己到了林家老宅,把林益阳丢在半道上了吧?”宋杰用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都怪那条狗,撞了他还踩着他的头撞门槛,把他脑子都给撞糊到一处了。
“林益阳,林益阳,在不在啊?”宋杰吃完一个卤蛋又剥了一袋泡椒凤爪往嘴里塞,辣得吸吸吸的,眼泪都出来了。
“唔……”某间屋里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
宋杰赶紧跑了过去,正好看到摸着后脑勺大包慢慢起身的林益阳。
“宋杰,你送我回来的?还把我扒光了?”林益阳目不转眼地盯着宋杰看,“你扒我衣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