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这姓氏倒是少见。阴大姐这口音也听着和我们不太一样,怪好听的。”
“嗯,我是从宝岛那边来的,光是打申请就审批了三年时间,学讲这边的话也学了三年,这口音就真的是改不掉了。”
“宝岛?!海对面那个宝岛?听说从八七年起就开放了岛上居民可以回国探亲,阴大姐你也是来探亲的?”
“探亲是知道亲戚家住哪,我这个应该不算探亲,应该算寻亲吧……”阴大姐的声音幽幽的,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悲伤。
“人海茫茫,又隔了二十几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到呢。”
“寻得到,肯定寻得到的,只要人还活着,去户籍所那边照着名字籍贯查找,就一定能寻得到你的亲戚的。”
“就怕已经不是活人,找不着了啊……”阴大姐叹了口气,让工人把沙发放到客厅东面的墙壁下。
等到工人搬第二趟进来的时候,阴大姐已经泡好了一壶茉莉花茶,给两个工人一人倒了一盅。
“累了吧,休息会儿再搬,喝口茶。”
工人们都是干粗活的,分不出什么茶种,只知道这茶闻着特别香,喝起来也香,呼啦啦就把一盅茶给一口喝了个干净。
阴大姐看着他们犹如牛嚼牡丹一样,没到两分钟就把一大盅子茶喝得一滴水都不剩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茶壶又给他们倒了一盅。
林宪东在唐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回了自己家,把昨夜睡在这里的宋杰喊醒。
宋杰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慢慢坐了起来,刚一张嘴就打了个呵欠。
“林爷爷,你怎么这早就起来了啊?”
“小胖子,我跟你说件事儿,隔壁搬来一个姓阴的女人,自称是宝岛那边过来寻亲的,我瞧她有些古怪。”林宪东板着脸道。
“国内开放宝岛探亲四年了,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探亲寻亲的人,林爷爷你别草木皆兵乱怀疑人,我去瞧瞧。”宋杰穿好衣服鞋子,用毛巾就着冰冷的水汲了水一拧就往脸上一捂,寒冷刺骨的感觉令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寻亲探亲是寻常事,可她说连人是生是死都不确定,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确定却直接来了首都。
而且她一来就买下了一座四合院,还买了一层的家具,行事如此高调,还跟刚见一面的搬货工人吐露那么多,听着就像是故意那样做那样说,想传递什么信息出去。
宋杰,你听爷爷的,盯着一些,仔细查一查。
如果是爷爷我多心了错怪了人家,我们就帮着她寻寻亲,提供一些方便当是赔罪呗,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宋杰点了点头就去了隔壁。
阴大姐一听他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家的,立马客气地请他进去坐。
宋杰这人就是一根直肠子,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坐下之后就问阴大姐:“阴大姐,我听之前搬货的工说你是来寻亲的,你要找的亲戚多大年纪,是男是女,叫啥名字啊?
我有不少朋友都是寻人专家,线索齐全的话兴许可以帮你尽快找到人。”
“我想找一个大约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名字嘛,她原来的小名叫绵绵……
她是我侄女,是1968年宝岛出生的,那时候我也才几岁大,只知道侄女出生才三天就被我爸强行抱走了,他告诉我们他把那个孩子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