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丢完棍子回来的路上就忍不住狠狠地挣了自己一下。
疼痛让她失控的情绪慢慢回归。
阴沉沉的天空刮起一阵雪风,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雪。
风把阿笙一头如墨的长发吹了起来,露出她犹如细雕精琢,看不出什么瑕疵的五官,她慢慢地伸出一只纤细手掌,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进她的掌心。
阿笙站在院子门口,低头看着掌心那朵慢慢融化成水的雪花,如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狭长星眸突然轻灵地眨了眨。
“刚刚那个夺走林益阳棍子心痛不已的人真的是我么?”阿笙喃喃低语,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和无奈。
屋内传来闷哼声,压抑而痛楚,是林益阳的声音。
阿笙不自觉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透过敞开的院门和斜对着院门那扇打开的房门,她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沈洪武正弯腰替林益阳查看伤处。
裤头已经解开,可是却因为沾染了太多血液和绽开的皮肉粘在了一处,沈洪武只得找来了剪刀把裤子剪开。
林益阳凝眸侧站着,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沈洪武看了一眼伤处,止不住的摇头叹息道:“从没见过对自己也能下这么重的手的人,你这皮肉全都打烂了,想要养好,只怕你十天半个月都别想下床。”
阿笙默默地走进院子,径直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发动车子之后才扭头对屋内两个男人道:“还是去医院吧,我家没药也没绷带,啥也没有。”
沈洪武刚要说话,林益阳突地伸手用力拧了他一下,暗中冲他摇了摇头。
沈洪武吃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叫出声音来。
林益阳用手指指了指阿笙的床,暗示沈洪武他要在阿笙家养伤。
沈洪武瞪着林益阳,摇了摇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死活要赖在别人一姑娘家?不行!
林益阳眉头高挑,凶凶地看着沈洪武,暗中握指成拳,冲沈洪武威胁满满地扬了扬。
沈洪武板着脸再次摇头。
林益阳突地拉过沈洪武一只手,用手指在他手掌心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
三个字写完之后,沈洪武已是满脸骇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还往外突着,像再一用力挤压就能从眼眶里掉出来般。
“怎么可能?!”
“我俩认识十一年,你应该了解我,除了她以外,你见我对哪个女人多看过一眼?
沈洪武,不管你之前是否起过什么别样心思,就这样掐了吧。
帮我这一次,我俩依旧是朋友。”林益阳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不帮……”
“那你就是我林益阳的敌人!对于敌人,我向来是不讲任何情面直接弄死的!”林益阳冷冽道。
“喂,你们俩在磨蹭什么?赶紧上车啊!”阿笙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伸头一看,屋内两个大男人头挨得很近,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地上的血迹又多了些,瞧着越发触目惊心,阿笙心头止不住颤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有些尖利:“再不送医院,是打算流血流光死在我家么?”
“他伤得有些重,短期内不能移动,得就地治疗。”沈洪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不甘之色。
阿笙怔住。
短期内不能移动?那就得请医生带药带器具来这里处理了……
林益阳终于以牺牲一个屁股的代价,成功的留在了阿笙家里。
林益阳很是乐呵了一阵,觉得自己这苦肉计使得极好,可是转头他就遇上了一桩糟心事,好心情一下子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