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山放下电话之后,武末看到他眼圈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他匆匆交待了武末一句:“你的计划还不错,放手去做,但是得到的情报我需要先过目,还有,要是遇到抵抗需要杀人,杀谁都可以,像你妹妹那么大的女孩绝不能动!”
武末怔了怔,等到耳山坐车离开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到一个传闻,说是耳山找石油的时候,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招很多当地的年轻女孩去陪他说话。
他找的女孩们的年龄,全都是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的。
武末止不住牵起唇角嘲讽无比地笑了笑。
原来,哪怕像耳山这样的传奇,也都不能免俗,都占了老男人就喜欢啃嫩草这一条。
只是和凶名在外喜欢弄死人的安建忠相比,耳山却没有一丝这方面的恶名。
转头想想,或许并不是耳山没有弄死过人,只是他这样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掩盖什么,那就是一星半点的消息也传不出去的。
如果说安建忠是会叫的狗,耳山就是叫的狗,而无数事实证明,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可怕的。
妹妹落到耳山手中,只怕会比在安建忠手里更惨。
可是如今的自己,已经被耳山看透,面对安建忠时他有胆子弄的那些阴谋阳谋,对耳山却根本起不了作用。
武末在耳山的帐蓬中没呆几分钟就被士兵抬到了医疗营。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闻玥。
闻玥和武末在同一个帐蓬中,一人躺了一张行军床,闻玥的手脚上都打上了石膏和夹板,双目紧闭,小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武末怕吵到她,医生给他取子弹和包扎伤口的时候他都强忍着痛,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等到他包扎完伤口的时候才发现闻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扭头盯着他这边一边看一边落泪,眼里满是担忧。
武末怕其他人发现他和闻玥间的关系,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转头盯着医疗营里的一名男军医看了看,突地伸手把放在行军床边的医用托盘使劲推了一下。
托盘里装着的瓶瓶罐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碎开的玻璃和着药液洒得满地都是。
男军医听到声响,扭头看了一眼,连忙跑到帐蓬角落拿了一把扫把和撮箕过来,手脚麻利地把玻璃碎渣子扫进了撮箕里。
武末鼻子吸了吸,突然道“这生理盐水混着药液酒精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坏了的马铃薯中蒸馏出来的伏特加。”
正在扫地的男军医手抖了抖,嗯了一声。
晚上九点,除去巡逻士兵和值班的军医,其他的人都已经沉睡。
武末所在的帐蓬里,男军医推着一只人高的木头架子走向武末,架子上挂着一瓶生理盐水,盐水下接着皮管。
军医看了武末一眼,熟练地捏了捏皮管,“我是伏特加,唤醒我的是谁?”
“黑皮。”武末报出自己的代号。
代号伏特加的军医愣了一下,突然摘下口罩,微黄的灯光下,是一张英俊却张狂的脸庞。
“黑皮,你的级别不够来唤醒我。”
“高棉军中那个研究武器的人叫陆铭,如果我没记错,你的任务不就是找到从研究所逃离的陆铭,带他回国么?”
伏特加笑了,幽蓝的眼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抓到人后请喝最好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