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白色的捷达亡命地疾驰。
破烂的车尾上不断有碎裂的车尾灯碎片叮叮哐哐的落下。
在捷达车身后约五里外,一辆银色的摩托车飞驰而来。
两车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五里,四里,三里……一里!
五百米,一百米!
摩托车陡然加速,超过捷达车,消失在转弯处。
捷达车快速接近了转弯处。
银色摩托突然再次出现,车头朝向捷达车,飞快撞来。
刘师傅猛地一打方向盘,捷达车向左一避,险险地躲开对直撞来的摩托车。
骑着摩托车的女骑手冲着捷达车内的刘师傅眨了眨眼,然后又指了指拐弯处。
刘师傅朝前一看,魂都吓掉了半截儿。
捷达车正冲着公路护栏撞去,而拐弯处的护栏,因为这里发生的多起碰撞事件早就被撞得有些摇摇欲坠……
捷达车撞飞了护栏,冲了出去。
护栏下是一百米来高的高坡。
捷达车失去控制,翻到了高坡下的山沟里。
阿笙骑着摩托车绕了五六里地,来到四轮朝天的捷达车前。
捷达车的几个车窗玻璃全都碎了,落了一地。
开车的刘师傅一身是血,被夹在了方向盘和座位之间,瞪着一对老大的眼睛望着阿笙。
“你……你……”
阿笙把摩托车停在一边,大踏步走了过去,走到车前,她突然蹲了下来,伸头往车里看。
原本在刘师傅脚下的纺织袋因为车子翻了个底朝天已经掉到了刘师傅脑袋顶上。
阿笙一伸手就能拿到。
编织袋上沾满了血,阿笙嫌弃地看了纺织袋好几眼,慢慢取下戴在左手上的手套,把手探进车厢内,找到纺织袋的开口,拉着密码箱的把手把密码箱从纺织袋里扯了出来。
刘师傅瞪着阿笙,眼里满是不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就在阿笙提着密码箱的手往回收的时候,刘师傅突然低头狠狠咬住了阿笙搭在密码箱把手上的手指。
阿笙吃痛,却没有如刘师傅所愿放开密码箱,而是紧紧抓着把手,另一手闪电般伸进来,用力扒开了刘师傅的嘴。
阿笙成功拿到了密码箱,但是左手手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阿笙疼得咬紧了牙关。
放下密码箱,掏出一方手帕把食指包了起来,阿笙重新戴上了手套,转身就走。
“回,回来……”刘师傅徒劳无功地嘶叫着。
阿笙跨上摩托,侧目看了看捷达车里气喘如牛双目充血的男人,冷笑道:“杀你会脏了我的手,但是你也活不成。
那个急转弯是事故多发地段,这儿是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现在是冬天,本来气温就低,而且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下午五点到六点会有一场大雪。
按照你现在的失血程度,三四个小时后你的血就流干了。
但是在那之前,你应该已经被冻死了……”
刘师傅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得掉了出来,看着十分可怖。
“其实,你要是老老实实呆在车管所里,我还没那么容易取回密码箱,你也不用死,可惜的是……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人家那个开奥迪100的钱主任是来车管所上班的,根本就不是跟踪着你来的车管所,你却把人家给撞了……”阿笙临走前也没忘记在刘师傅心中再补一刀。
捷达车里的刘师傅直接被气得晕迷了过去。
“嗯,晕了更好,连呼救都没办法呼救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几个小时前你杀司机,现在,就把你的命赔给他吧!”阿笙说完后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她原本还想去一趟废品站的,可是看看时间已经不够,只得打道回府。
只不过她还完摩托回到安乐二横街的小院前时,突然发现小院的锁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