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井盖是生铁浇铸成的,直径约为七十公分,挺厚的,反正阿笙尝试了一下,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把那井盖掀开。
初步估计这井盖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
那个坐在井底的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伤昏迷了,还是因为天气寒冷在下面呆的时间过长被冻僵了。
想到那最间隔好几分钟的呼救声,特别是第二声,已经微弱得像是风中的烛火一样像是转瞬就会熄灭,阿笙觉得下面这个似乎凶多吉少了。
她有点后悔。
要是在之前听到呼救的声音时就找到人,那人肯定是有可能活的。
现在离着之前听到声音,已经隔了一顿饭的时间。
下面这个人有很大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阿笙心头一惊。
但是不管这人是生是死,既然她遇上了,也看到了,就不能撒手不管。
井盖靠她的力气移不开,可是她可以找个棍子什么的当杠杆给撬一撬啊。
阿笙撒腿就往那家豆花店里跑。
如果她记得没错,豆花店的角落里好像放着一条一米多长的木头圆棍。
因为她刚刚在这吃过饭还买了一斤辣椒面,老夫妻对她印象十分深刻,所以阿笙一进去就要借那根棍子用的时候,老夫妻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阿笙拿了棍子风一般地冲出豆花店,因为跑得太急太快,帽子被风刮掉了都没发现。
几个正要踏进豆花店的男食客只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庞从眼前一晃而过,个个眼都看直了。
已经迈进店门的脚忙不迭地一收,转身就朝阿笙那边追了过去。
“那个,妹妹,你拿棍子是要打哪个哇?莫脏了手哦,我们来帮你打,要得不?”跑得最快的是个二十二三的小青年,穿着一件还算干净的棉大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
人也有些油腔滑调。
阿笙瞥了他一眼,突然心头一动。
现成的劳力,不要白不要。
阿笙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小青年立马笑得脸上开了花,脚下生风,跑得呼拉拉的。
他身后那几个同伴也不甘示弱,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了上来。
阿笙把人带到了井盖前,指着下水道的生铁盖子让他们赶紧移。
小青年们争先恐后地去搬抬那个井盖。
人多力量大,先前阿笙怎么弄都掀不开的井盖,在四个小青年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抬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儿。
光从井口透射而下,井下几米都变得亮堂起来。
“下面有个人!”那个油腔滑调的小青年往下面看一眼,发现了井底那个黑影,轻浮的表情立马一收,冲同伴们喊了一声:“快切找绳绳把人救起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在下头呆了好久了哦,真是造孽!”
听到有人掉到下井了,不少跟着几人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行动了起来,找的找绳子,借的借棉被,报的报公安,忙成了一团。
绳子找来后,那个小青年让几个同伴拽住绳子一头,把另一头拴在自己腰上,让他们把他一点一点的放到了井里。
等到那个冰雕似一动不动的女人被从井下吊起来时,阿笙眼前突然又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今天这样的事,她好像不是第一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