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薇见圆脸医生创口都清洗完,针线都穿好了,却独独没有麻醉剂,一时间就有些骑虎难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缝合,刚缝了两针就硬生生疼晕过去。
再缝了两针,又给疼醒过来。
医生一共给沈蔷薇缝了九针,她疼晕过去疼醒过来了三四回,受了不少罪。
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沈蔷薇又疼又困,也没了再连夜离开的意思,阿笙就把小单间让给她住,跑去会议室用椅子拼了两张床和赵医生将就着歇了。
这一睡就睡了到了大天亮,等她醒来一看,赵医生已经不见了,她睡过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是个标准的豆腐块一样放在拼起来的椅子床上。
阿笙打了个呵欠,慢腾腾地从被子卷里钻了出来。
公安局里条件有限,昨天晚上一又唰啦啦抓来了那么多犯人,被子就不够了,所以她和赵医生都是一人一床被子,垫一半盖一半儿那样睡的。
有人砰砰地敲着会议室的门,老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一丝欣喜和得意:“阿笙,经过几个小时的突击审讯,我们终于撬开了李保良的嘴。”
阿笙无声地笑了笑,心里比谁都清楚老安为什么这么激动。
李保良是格列格潜伏在华的间谍之一,像他那样的人还有不少。
老安这是想通过李保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这是也她的目的之一。
马特想要拉她下水,想要她身陷谋杀案中不得脱困,礼尚往来,她自然要以牙还牙,还他一份大礼啊。
事情,查到这里,基本上就没阿笙什么事儿了。
她的嫌疑已经洗清,她随时可以离开。
但是她觉得现在还不能走。
为了确保陷害她的所有人顺利落网,她决定再在公安局呆几天,反正这里管吃管喝管住,林益阳也找不过来,还有人陪她逗乐子。
李保良除了供出小护士还供出了处理沈蔷薇那一伙人的下落,这伙人一共有十来人,来自天南海北,年龄最大的四十几岁,最小的一个才十九岁,但是每一个人都算得上是亡命之徒。
臭味相投的人集在一起,就搞了一个团伙,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暗堂。
专门替那些有钱的人家料理些脏事儿。
只要价码合适,不管敲诈勒索上门打砸还是绑票杀人他们都干。
有人接单子,有人踩点,有人下手,有人负责抹掉痕迹,分工合作,按干的事多少分钱。
他们做事干净利落,极少留下蛛丝马迹,反侦察能力也强,老大马三儿又是个狡猾无比的主,平时让大家都分散住着,有事要干的时候才聚头,而且马三儿给每个人都配了一个传呼机,每天都会通过暗号互相报平安,以确保大家都平安。
所以想把这一伙人抓住,那就得搞清楚他们每个人的住处,然后同时出手才有可能一网打尽。
今天,东直公安局的六十余名公安联合秦琥王大龙那边的四十余名军警共计一百人全都出动了,十人一组,前往首都各处抓人。
秦琥一动,猫在暗处已经盯了秦琥一天一夜的林益阳也动了。
他找了大半个城都没找到阿笙,所以只能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秦琥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