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林益阳,大脑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瞬间抽空了似的。
过了好半晌,他才倏地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什么?!马三家一共有十四个人?屋里那些只是一半儿?”
林益阳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那,那剩下一半的人……”一定是跑掉了吧?
“剩下七人全在胡同口那个补鞋匠家里。”林益阳道。
老安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瞠目结舌地看着林益阳。
眼前这英俊不凡的青年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啊?
马三家屋里死那一地人是他一个人弄的已经够惊世骇俗了,难不成剩下七人也被他搞定了?
他一个人把马三家包括马三在内的十四个……十四个不止有枪还有炸弹的凶徒给全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林益阳才不管老安相信不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
二十分钟后,老安头重脚轻地从补鞋匠家的客厅里走了出来。
留守在院中的秦琥和两名公安迎上前去。
老安冲着秦琥点了一下头。
秦琥和两名公安也都呆住了。
然后,三人撒腿就往客厅里跑去。
客厅门槛内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和马三家一模一样的定时炸弹,十来条红色的炸药管捆在一起,上面绑了个闹钟模样的东西。
闹钟和炸药管之间的连接线也是被扯断了的。
炸药包半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围着一条皮围腰,两手又黑又油,指甲里满是污垢,头和脖子奇怪地耷拉着,早已经没了呼吸。
男人身后是一只摇摇椅。
摇摇椅后面的空地上有六个绑在一起的男人。
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把他们拦腰绑在了一处。
这六个男人倒是活着的,只不过每个人的下巴都被人暴力卸掉了。
下巴掉了的人是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补鞋匠家安着一部电话。
老安察看完屋里的情况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局里,打完电话后,他一个人蹲在补鞋匠院子里抽了一支烟。
林益阳神清气爽地从院子东边一个挂着厚布帘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老安瞥了他一眼,“拉完了?爽快了?正好,我等你好一会儿。你跟我好好说说,这里的七个人,和马三家里的七个人,你一个人是怎么搞定的?”
“很简单啊。我在胡同对面发现这补鞋匠很可疑,所以就一直盯着他,胡同里有人跑出来的时候,补鞋匠就从补鞋的箱子里突然抱出了一个炸弹,那些人就被吓了回去。
我听到补鞋匠对他们说,老实回胡同里呆着,不许发出一点声音,要不然就引爆炸弹送他们上西天。
那些人吓得不行,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补鞋匠正得意的时候,我就直接摸他后头,直接把他敲晕了拖进了院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他们家客厅里有奇怪的声音。
我探头一看,正好看到客厅中间的一块地面被人顶了起来。
铁道游击队的电影我们没少看,我是真没想到首都地下竟然也有人挖了地道。
地道口又不大,一次只能出来一个人。
所以我就蹲边上,出来一个逮一个,出来一个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