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林益阳怔了怔,眼直直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爱狗。
将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将军吃力地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后突地低头看了看下面,后肢用力一蹬,雕花木板就被蹬得重新盖上了。
林益阳收了枪,紧绷着的神经骤然一松。
还好地道里的是将军……
阿笙是万岁山,是乌拉的最高长官的消息太骇人听闻了……
他必须要小心行事。
“将军,你来了也不错,我要把这人带走,你替我去探下路,我们得避开所有人。”林益阳走回麻袋边,重新把马特扛到了肩膀上,像扛着一袋货那样往外走。
他转身的瞬间,没看到将军又低下头看了看地道下面。
那个戴着黑头盔的女孩,一只手不停挥着,另一只手扼在自己脖子上:快走,不然死给你看!
将军用力地刨了刨雕花木板,转了个圈,不肯走。
林益阳的声音从柱子那边传来:“将军……走了!”
将军这才抬步追了上去。
过了五分钟,预计那两人一狗已经出了胡同之后,戴着黑头盔的人才掉头,从地道里悄无声息地往补鞋匠家里潜。
林益阳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万岁山……他会怎么做呢?
像马特说的那样抓住她换取不世功勋?
还是……
阿笙猛地甩了甩头,骑上摩托出了补鞋匠家,重新粘好封条后才扬长而去。
沉睡的这两天两夜,她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海量的片段一古脑儿地往她脑海里钻,她的脑子都差一点爆掉了。
那两人一狗从无人的小胡同里左拐右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成功地避开了所有巡逻军警来到了钟楼大街。
林益阳把麻袋扔进了一辆军绿色的喜普车后座,哐的一下关上了门。
将军要往车上跳的时候,林益阳把它直接赶下了车。
“将军,我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跟好阿笙,你今天却让她拿了东西跑了,这一跑就上了天,我怎么追也把人追不回来了。将军,阿笙跑了……我心情不太好,你自个儿回家去,别来我眼前晃,我怕一个忍不住把你扒皮炖成狗肉香锅!”林益阳冷着脸道。
将军敖敖地叫了两声,狗眼不停地眨巴眨巴,像是有话要说。
林益阳看了它一眼。
将军冲他点了点头,翻墙跳进了林家老宅那座大得惊人的四合院里。
林益阳赶着处理马特,见将军回家了,立马把车钥匙一插一扭油门一轰就跑了。
过了一会儿,叨着一口底部烧得漆黑的铁锅出来的将军用前爪扒开门跑了出来,把锅往地上一扔,气得直用狗爪子打地上的雪。
雪被它刨得四溅,它敖敖叫着,狗鼻子急速翕动,一副气得要冒烟儿的模样。
银白色的摩托从胡同另一头疾驰而来,从将军面前越过的时候,戴着黑头盔的女人突然清声道:“将军,回家去!把你的黑锅捡回去!敢偷偷告诉林益阳我没上飞机还偷跟着他的话,我买条脱毛胶事,把你一身狗毛给全脱光光,让你没脸出门遛达,让家里那只八哥笑死你!”
将军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阿笙,狗尾巴不停摇过来又摇过去,一副乖巧忠犬样。
女主人比男主人还要狠。
难道她不知道,对于一条公狗来说,面子大过天么?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比起当没毛的狗……它宁愿被炖狗肉锅啊!
银光一闪而逝。
追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而去。
将军无奈地叨起那个黑底锅子灰溜溜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