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你过份了啊!”沈之南几乎是在林益阳话音刚落下就立马从雪地里弹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冲他吼了起来。
明明知道这是他平生最忌讳的糗事,可次次林益阳想让他干啥他不肯干的时候,林益阳都会把这事挑出来用作威胁他的筹码。
他媳妇是个老实本份的农村姑娘,一直梦想着嫁一个同样老实本份安安生生过日子的人,当初相亲的时候,沈之南一眼就看上了她,可她觉得他长得太出挑了,说长这样漂亮的人容易招蜂引蝶,她宁愿找平凡一些人男人,丑点家世差都不要紧。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招蜂引蝶,沈之南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生平全都写了出来,用事实告诉她,他是何等老实本份的一个人。
当然,诸如他执行什么危险的潜伏任务,为了侦察需求,曾经在俄夫市一家大型歌舞厅当过男招待,为了不出台什么的,他就当了领舞,一场脱/衣舞跳下来,他跳舞的圆台子上就会被那些疯狂的女人们甩满厚厚一层小费这种事,他是绝口不敢提的。
就连他断掉的食指也编出了一个学木匠活的时候太笨,被锯子给锯掉的谎话圆了过去。
这么些年,他和媳妇恩恩爱爱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生了一双可爱的孩子,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美。
要不是林益阳三不五时的来找他,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过去了。
“就是周扒皮找人干活都还要给两碗清汤喝呢,我这累死累活的给你使唤了一夜,一点报酬都不给不说,你竟然还威胁我!”沈之南恨不能扑上去左一拳右一拳,先给林益阳打出一对乌青眼,再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他半封牙!
“你那样子瞧着我是什么意思?想打我?你仔细掂量下,你打得过我么?”林益阳斜眼睨着沈之南呵呵冷笑起来。
沈之南两手捏得格格响,突地砰地一下向后仰倒在一堆雪里,左翻一下,右踢一下,竟然满地打起滚来,一边打滚一边喊:“没天理啊……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林益阳恶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人来收了你啊?
天啊,地啊,快来个人收了他吧……”
“沈之南,你三岁大两岁小啊?三十几岁的人了,还爱打滚儿,你媳妇儿知道你是这样的泼皮无赖么?”林益阳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伸出脚尖踢了踢正在打滚的沈之南。
“你才是泼皮无赖,我跟你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沈之南滚了一身的雪,一边滚还一边还嘴。
“举报并协助抓捕敌特份子,好像有专项奖金的,我记得是一万起步……”林益阳道。
“不早说,快走,去抓育苗林场抓敌特!”沈之南又一下子蹦了起来,急急地往车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招呼林益阳快点。
林益阳把车钥匙甩给沈之南:“我今天跑了一天都没怎么歇过,回去的时候你开车,我眯一会儿。”
这里离着首都至少要开三小时,三小时后,天就该亮了,他睡三个小时,也足够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吉普车突地停在了路中间,沈之南皱眉看了看油表盘,指针指着零。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之南转着头看了看,发现几十米外有一家废品收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