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擦得锃光发亮的镜子镶嵌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镜座之上,古色古香,一看就不是凡品。
下午的天光从窗外射了进去,镜面反射出灿目的光芒。
镜子里那只狗,身长将近两米,长着一身乌黑的皮毛,全身都是肌肉,看上去犹如巨型大虎般矫健有力。
它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狗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狗眼皮也耷着,鼻孔一翕一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压在它的头顶上,四条指缝里都夹着一撮黑色的狗毛。
林益阳的声音从将军头上方落了下来,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咬牙切齿:“说不说?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不说我就真的开始拔毛了啊!”
将军黑睃睃的狗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狗嘴张了张,两排锋利的牙齿迎着镜中折射的光线,发出森冷的白光,如同两排打磨到极致杀人利器。
“怎么?还想跟我斗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十年前我就能跟你打成平手,十年后,按照狗的年龄来算,你已经步入了中老年,而我……正好是一生中最好最强成的年岁。
你确定……真要跟我对着干?!”压在将军脑袋顶上的手用力往下压了压,本就已经趴在地上的狗头不可避免地被压下,一张狗脸完全被压得变了形,呼吸都瞬间不顺畅了。
将军用力呼吸着,狗鼻子里发出喷喷的声音,狗嘴也尽力张大,这才吸到了几口新鲜空气。
“我仔细想过了,这段时间你不是呆家里就是在安乐街那边,不是跟我在一起就是跟阿笙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没有闯祸的机会,那么,就是你跟阿笙在一起的时候干了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林益阳见威胁和暴力都不奏效之后,就开始自己抽丝剥茧的分析起来。
“这事,十有八九是跟阿笙有关的,就上次在马三家见面的时候,你都还没有躲着我的迹像……
那时候,我让你跟着阿笙,她去哪儿你去哪儿……
可是那时候阿笙已经回国了,你却突然出现在马三家里……
而且,自从在马三家里碰面之后,你就突然躲着我了,我刚刚也问过爷爷了,就是那天你从马三家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出过门,所以,你这段时间也根本没见过阿笙,也见不到她才对。
那么你干的亏心事就只能是之前干下的。
不……不对,你当时出现在马三家的地道里的时候很突然……而且当时你并不是主动出来见我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我刚听马特说了阿笙是乌拉的最高长官,心神不宁,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关注周围的动静,要是你没在地道里弄出声响来,我绝对注意不到你。
可你是一条会侦察也会潜伏的狗,正常情况下你是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来惊动人的。
如果你是故意想要惊动我引起我的注意的,你就应该发出声响之后自己主动出来见我。
可是我记得那一天……我听到声响之后你一开始并不愿意出来,是在我的强行逼迫你才从地道里跑出来的……
所以怎么想都说不通。
要么声响不是你弄出来的,要么地道里……不止你一个……
将军,我推测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