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蓝色的直升机,犹如五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带着呼啸声从跑道上飞起,直射蓝天。
阿笙侧头看着机窗外。
只不过十几秒时间,那一条条飞机场的跑道已经变成了小小的一道道杠,高楼大厦也变得越来越渺小。
机场的地勤变成了小蚂蚁,手里里的旗子变成了芝麻点,田间的小路像弯曲的细绳,随着飞机不断向上,一切景物在眼中越来越小,视野却越来越广。
高度不断攀升,气压却越来越大,阿笙的两只耳朵像塞入棉花,闷闷的,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飞机一直向上,穿透一层厚厚的云雾,从白色的如同棉花糖一样的云里穿了出去,一道刺目的金光打了过来,射得人睁不开眼睛。
坐在旁边的金发女郎掏出一副护目眼镜,迅速地架到了阿笙脸上,“您的眼睛有伤,不能看强光,不如闭眼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阿笙摇了摇头,昏迷的十几天里,她已经睡够了。
见阿笙不闭眼却也不再继续盯着太阳一直看,金发女郎便没再勉强阿笙,低头拿起一本世界之窗的期刊翻阅起来。
飞机飞行平稳之后,金发女郎就解开了安全带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往后仓走。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个镶了银色花边的托盘走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一支波尔多红酒和两个剔透的高脚玻璃杯,还有四五碟点心。
“给您备了歌朗娜蝴蝶酥,提拉米苏,小纸杯蛋糕,芝士三文治,牛角面包,还有波尔多红酒。”
阿笙每样都尝了尝,随意咀嚼了几口就吞了下去,“味道不错。”
金发女郎一脸怀疑地盯着阿笙,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金发女郎端着剩下的食物回了后仓那边。
把托盘,酒杯,碟子都归置在指定的柜子里之后,她就在后仓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后仓的机窗没打开,光线有些阴暗。
金发女郎的脸隐在阴影中,整个人如同一道美丽的剪影,有一种静止的美。
挂在架子上的电话突然叮叮响了起来。
金发女郎猛地抬头,伸手摘下话筒,冲着话筒轻轻地喂了一声,声音低哑。
“苏娅,起飞的时候阿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对方问。
苏娅摇了摇头,“没有明显的不适。”
“那你哭什么?”话筒那边的男音刻意压低了一些,像是怕什么人听到般。
“我给阿笙准备了歌朗娜蝴蝶酥,提拉米苏,小纸杯蛋糕,芝士三文治,牛角面包,还有波尔多红酒,她全都尝了,还说好吃。”苏娅表情复杂,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痛楚。
“全都尝了还说好吃,那挺好……啊?!不对,阿笙不吃从来不吃提拉米苏和蝴蝶酥,嫌提拉米苏有苦味,而蝴蝶酥却太甜腻。”男人的声音也突地变了调,显得有些不安,“阿笙的味觉是不是还没恢复?”
“应该是的。”
“不是说她脑子里那块淤血已经小了许多,淤血已经没压迫到神经,不需要动手术清除么?怎么这味觉还没恢复?难道……阿笙逼医生强行改了病历?!”
“嗯,阿笙好像答应了什么人,要在三个月后去华国会面。“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