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戒备森严的红府,如今完全不设防,随便来个人都能随意进出。
从第一道门禁到内院一共有十一处哨岗,每处哨岗有三百余名士兵,如今这些士兵大多都已经暴毙,死状各异地倒在地上。
血染红了哨岗附近的地面,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陆屿开着吉普车悠闲无比地穿过九道哨岗,来到内院。
一座巨大的佛像矗立在地上,高高举起的手掌上托举着另外一尊小一些的塑了金身的佛像。
陆屿用手敲了敲那站在地上的大佛像的肚子。
空空……
果然是空心的。
陆屿沿着内院的几幢楼转了一圈,视线在地上那些面色惨白胸膛微微起伏的人身上一一掠过。
十几分钟后,已经把院内所有建筑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的陆失望地退到了金钢石小楼前的空地上。
在一群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伤兵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苏布。
苏布是伊丽莎的警卫团团长,也是她和得力助手和心腹。
没找到伊丽莎,找到苏布也可以。
就在陆屿看向苏布的时候,苏布也悠悠醒转过来,虚弱地抬了抬头,向陆屿所在之处看了过来。
陆屿却一脚就蹬了过去,把苏布踢得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把人踢晕之后,陆屿慢慢地蹲下,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灌满了黄色药液的注射器,重重地往苏布脖子的静脉上一扎一推。
这是上次乌利马赫为了保命贡献出来的吐真剂,专门用于审讯和套取情报。
这玩意儿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产生幻觉,把眼前的人看成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十几分钟后,陆屿估计药效已经开始作用了便把苏布踢醒了。
苏布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眼皮子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陆屿叫了声苏布。
苏布扭头一看,立马就冲着陆屿笑了起来,“夫人,你回来啦?”
看着苏布那一脸暧昧的笑意,听着从他嘴里溢出的缱绻不已的声音,陆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心头那股恶心劲儿给压了下去。
“夫人,你怎么不说话?”苏布冲着陆屿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拉他起来,“地上好凉,我身上好痛,夫人,赶紧给我叫个医生过来。”
陆屿很想一脚踹飞苏布,默念了好几遍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要从苏布嘴里问一问当年小芒失踪的事,不能踢不能踢。
陆屿把苏布扯了起来,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让他坐好,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到了苏布的对面。
“苏布,这几天我老重复做着一个恶梦,总是在梦里反复看见一张脸,你还记得十年前我随胡北雄访华的时候抓来的那个小姑娘么?”
苏布瞪大眼睛想了几秒后便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是那个突然站出来拦在车前,要我们把你放开,后来被打晕一起带到了墓园里那个?”
陆屿浑身一震。
虽然无数次推论的结果都指向伊丽莎,可是当这一猜想最终被证实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撕痛起来。
“我总是梦见她,她总追着我不停地跑,我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会被吓出一身的冷汗……”陆屿慢慢的诱导着苏布回想当年的事。
苏布突伸手温柔地抚了抚陆屿的头,安慰他道:“不怕不怕,她应该早就死了,梦终究是梦,不用怕。”
“死…死了?!真的?!”陆屿目眦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