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三米多远站定,谢浩然先是深深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戴志诚,视线才转移到陆佳红身上,微笑着说:“是一个朋友带我来的。”
一句很普通的话,却在众人心中激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周明冲觉得很意外,他对谢浩然于戴志诚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下意识地问:“那你朋友挺厉害的啊!这里可是不对外的,只有拿着专用的邀请函才能进来。”
柳怡霜眼睛里泛动着好奇:“你朋友?就是昨天在学校外面那个女的?”
陆佳红的音量丝毫没有降低:“那女的好漂亮啊!对了,还有一辆银白色的“宾利添越”。你朋友是这里的熟客吗?”
戴志诚将双手插进裤兜里,紧紧地握着,一言不发,牙齿在无人看到的口腔深处死命地磨着。
平时在学校里谢浩然很少与他们交流,尤其是柳怡霜和陆佳红,基本上不会说话。面对这接二连三的问题,一时间他觉得有些混乱,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与王倚丹之间的关系,只好选择了含含糊糊的回答方法:“……嗯……也许吧!好像是……我是跟着她进来的,具体不是很清楚。”
戴志诚的紧张情绪开始缓缓放松,傲慢与自信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回答就对了!
果然如此,穷小子就是穷小子。
人类想象能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戴志诚不由得想到了谢浩然家里是拆迁户。他曾经在父亲的工作电话里听过这样的说法:有些拆迁户要价很高,甚至高得离谱。现在上面明令禁止强行拆迁,房地产公司只能用怀柔方法对付这些“钉子户”。隔三差五邀请他们外出旅游,在规格很高的酒楼饭馆订餐,还要赠送各种礼品……总之,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签订正常价格的拆迁协议。
没错,事情一定是自己所想的这样。
昨天那个美貌女子应该是某个房地产公司派来的代表。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在学校门口问出“你是谢浩然吗”这样的话。
逻辑思维的延伸力量是如此强大,戴志诚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再一次浮现。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谢浩然曾经在厕所里带给自己的屈辱。原因很简单,这里是紫荷山庄,是我这种精英人士的主场。
“我们可是有邀请函的。”
他再次扬了扬手里那几张做工精美的印刷品,发出得意且张狂的讥讽:“我们不需要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进来。”
这句话里的敌意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所有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偏头转身,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戴志诚身上。
周明冲不知道戴志诚与谢浩然之间的过节。但他不止一次从戴志诚嘴里听过类似的发泄和不满。虽然不明白具体的缘由,他仍然选择站在好友这边。
柳怡霜是个精明的女孩。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其中的问题。
粗神经的陆佳红完全是有口无心:“跟着别人进来好像也没什么吧!戴志诚,我们不就是跟着你进来的吗?”
谢浩然那两道好看的眉毛为不可察皱了一皱,冷漠的视线随即从戴志诚身上移开,落到陆佳红身上的时候,从眼眸深处释放出的目光也变为热情:“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大家都是同学,自己的憎恶对象也只是戴志诚一个人。周明冲和柳怡霜虽然保持沉默,但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态度更偏向于戴志诚。谢浩然没有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不良习惯,友好对象也就有选择性的变成了陆佳红。在称谓方面,只有“你”,而不是“你们”。
他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的人。
“好啊!好啊!”
陆佳红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也并未察觉柳怡霜正在悄悄拽着自己的衣角,很是高兴地问:“你请我吃什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把谢浩然给难住了。
在没有根据的前提下擅自允诺,的确是给自己制造麻烦。他对紫荷山庄不熟,也不知道午餐供应的详细菜品。总不能按照昨天的晚餐内容随便报几个菜名吧?
这里又不是我的产业,我说了……不算。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想要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发言,的确是一种困难。谢浩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不同于修炼,更不同于面对强敌。在他过去的生活经历当中,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陆佳红,你就别为难他了。”
戴志诚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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