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音乐发烧友的相同效果。
袁子林觉得自己迈开的脚步很是机械,脑袋也频频朝着四周张望,脸上全是狐疑。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成为五星级酒店了?就连斯科尔森这种数学大神也能大驾光临?
还有,陈教授刚才说学校里有人解出菲尔茨委员会公布的难题。
这家伙究竟是谁?
……
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在陈国平等人进来后,气氛就变得越发热烈。对此,于博年和段伟松只能抱以苦笑。
于博年打电话给学校保卫处,要求在会议室附近加派保安。
段伟松则是关心着今天午餐应该如何解决?本来吃饭这种事情很简单,可是看现在的状态,几个老头围着一个少年谈兴正浓,显然是有不把口水全部说干决不罢休的心理准备。
第一眼看到谢浩然的时候,陈国平心里充满了震撼。
“你今年多大?”
“你叫什么名字?”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
这些问题与之前斯科尔森所问的内容相差无几,谢浩然也只能耐着性子再次回答。可是等到路德维希上场,他发现自己除了用德语第三次回复,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很滑稽,也很无聊。
就像现实生活中,三个站在一起的外地人向你问路,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偏偏一个是东北人,一个是SC人,还有一个是温州人。你必须用不同方言把同样的话重复三遍,才能让对方心满意足。
会议室里的桌椅摆放与普通教室里一模一样。斯科尔森把两张桌子连到一起,桌面上放着十几张写满了演算过程与数字符号的纸。在刚刚过去的这几个小时,他觉得眼前仿佛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是自己此前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很多思维方式与逻辑概念完全是颠覆性的。但是合理性非常高,具有很高的借鉴作用。
路德维希和陈国平像寻宝者一样看到了那些纸页。两人不约而同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从袁子林那里要来了信笺,兴致勃勃地一边计算,一边讨论。
袁子林脸上全是发懵的表情。
他不认识谢浩然。
从校长于博年那里得到的答案很简短:“他是高一三班的学生,就是罗文功那个班。名字叫做谢浩然。”
打破砂锅问到底在这种时候不是什么好习惯。袁子林的思维模式同样无法摆脱惯性作用:“高一三班……我想起来了,于校长,那不是闫玉玲带的班嘛!”
看了一眼颇为亢奋的袁子林,于博年很是头疼地用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学校里出了个名人当然是好事,可是麻烦也接踵而来。之所以没有把斯科尔森在学校里这件事公开,就是因为闫玉玲。虽然处理的很及时,已经把人送到了学校保卫处,让他们安排人手把闫玉玲送回家。可是谁能想到,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泄露出去。
“事情是这样……”
考虑再三,于博年决定把袁子林拉入知情者的圈子。他毕竟是学校的数学研究组长,很多事情由袁子林出面解释会比较好。至于闫玉玲的辞职申请,最好是冷处理,不要扩大影响范围。
邓研看着用法语和德语与斯科尔森和路德维希交替谈论的谢浩然,脸上全是羡慕和佩服的表情:“这孩子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他的德语和法语怎么会说得这么顺溜?”
段伟松神情凝重,想到的事情也要比邓研多一些:“谢浩然的英文水平应该很不错。”
邓研偏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又没用英文对话。”
段伟松不禁笑了:“我看你是当局者迷。现在国内有哪家中学主开法语或者德语课程?如果谢浩然的英文不好,又怎么可能额外学习法语和德语?远的不说,光是怎么对付两年后的高考,就很成问题。”
邓研倒吸一口冷气,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失声道:“那……那他岂不是同时掌握了三门外语?”
段伟松注视着坐在会议室前排的谢浩然背影,脸上全是感慨:“人才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水平,真正是前途不可限量。”
正说着,只见谢浩然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把摆在面前的那些纸用力推开,声音很大,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及冷漠。
“够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