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清早从城里赶过来,今天还是周末。现在颁奖典礼刚到一半,莫名其妙就这么完了,意思我现在又得回去,一整天休息时间就这么没了。这损失我找谁去?谁来负责?”
到处都是争吵和议论。尽管保安和美术馆工作人员一再劝说,部分观众却并不买账。就这样在争执与混乱中僵持了十多分钟,坐在后排的观众终于陆陆续续退场,原本人群攒动的场馆里,顿时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谢浩然与于博年搬了两把椅子坐在舞台上。反正事情已经闹开,具体坐在哪里已经没人会管。
看着下面乱哄哄的人群,于博年闷闷不乐地说:“还好我来了,否则今天这件事情恐怕你很难解决。”
谢浩然黑色瞳孔深处,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着。他淡笑着说:“人少了也好。反正今天这个大赛第一名我是拿定了。”
于博年有些意外:“你就这么有把握?现在所有评委都不会站在你这边。你可不要低估了这些人厚颜无耻的程度。”
谢浩然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绝对不会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可以感觉到体内的《文曲》功法正随着事态进展缓缓运转。这表明随着那张行书横幅的公开展示,自己已经得到了观众认可。但是这还不够,谢浩然还要得到比赛冠军,要让自己的名字随着媒体和网络传播更广,利用这种玄妙的修炼方法,一举突破筑基中期。
“于校长,你太看重那些人了。”
谢浩然森冷的目光从评委席上扫过,脸上充满了自信与傲然:“他们自砸招牌,我相信很多观众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们现在知道怕了,想要补救。嘿嘿嘿嘿……但是晚了,来不及了。”
于博年不太理解,皱起了眉头:“说清楚点儿,我又不是外人。”
谢浩然的神情悠然自得:“耐心点儿,好戏才刚开始,现在该我们的盟友上场表演了。”
……
段伟松和邓妍走进会场的时候,萧林远正被一群获奖者及其家长团团围住,七嘴八舌争吵着。
“萧老师,我可是听了你的安排,让我儿子在你爱人那里买了不少东西。别的我就不说了,高中组的二等奖,这个是你亲口答应过的,你无论如何也得把奖杯和证书给我。”
“萧理事,怎么约好的事情说变就变啊?我儿女的书法作品也是二等奖,现在该怎么办?”
“我是社会组的参赛选手,我之前就收到了颁奖典礼邀请函。怎么现在没有说法就结束了,社会组的奖项怎么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给我?能不能请给个准确的答复时间,因为我等着这张证书参加单位上的活动,个人档案里也需要填写资料。”
“我是大学组的参赛者,我也有获奖邀请函,你们该不会把我的获奖名次也划掉了吧?”
萧林远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能被劝走的观众都离开了场馆,他们都是电视台安排来到现场的节目观众。但是前三排的观众就没有那么好说话。原因很简单,他们几乎都是本次大赛的获奖者及其亲属。
面对大学组和社会组参赛者的疑问,萧林远还能用“颁奖时间推后”这借口来搪塞。可是对于小学、初中和高中三个分组的获奖者,他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难以解释。
只要牵涉到利益的事情,都不会简单。获奖者家长的思维也是如此,既然我花了钱,你就得把事情给我办好。只要你把对应的奖杯和证书发给我,我才懒得管你是否徇私?是否舞弊?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简单,那就好办了。
萧林远很清楚,和东平不可能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他只是摆出一个态度,告诉自己该朝着哪个方向去做。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尽量缩小知情者范围。可是这些获奖者家长也不是吃素的。谢浩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那张漂亮的行书横幅连高中组第一名都写不出来,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孩子。
市府和省里的脸面关我屁事?
老子反正是花了钱,所以你必须把奖杯和证书给我拿出来。
否则,我保证不会打死你。
谢浩然已经展示出了他在书法方面的强大实力。光是凭着那张行书横幅,便可稳稳坐上高中组第一名的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