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上抗争毫无作用,她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合适的帮手。
谢浩然出身低微,饭桌上父母肯定要询问他的家世。虽然是有着好几百万拆迁补偿款的“有钱人”,可是在身为官员的父母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自始至终,柳怡霜在饭桌上都没有为谢浩然解释过。
她要借助这个同学,向父母表明态度,尤其是母亲————如果你再逼迫,我就随便找个你们看不上的男人,甚至可能是天桥底下,一无所有的乞丐。
这的确是一种帮忙,也只有谢浩然才能满足要求,达到柳怡霜的目的。
他身上有种不肯认输的顽强。这很关键,戴志诚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
在紫荷山庄向相逢偶遇的那一幕,一直令柳怡霜心中抱有怀疑。她隐隐觉得,谢浩然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总之,这件事情只有他能帮助自己。
我的确不喜欢你。
可同学之间,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看着早已消失在夜幕下的那个背影,柳怡霜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上了回家的路。
现在,该轮到自己回去迎接暴风骤雨。
……
打过电话,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远远驶来了一辆“长城哈弗”越野车。
谢浩然钻进副驾驶座位,吕梦宇侧着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省府小区大门,笑道:“怎么,你朋友住在这儿?”
“同班同学。”
谢浩然不愿意解释,直截了当地说:“吕先生,能不能帮我找个练枪的地方?”
吕梦宇微微一怔,随即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八”字形状,试探着问:“你说的是这个?”
谢浩然点头道:“秦政告诉我,找你比较合适。”
吕梦宇不再多言:“你想什么时候练?周末吗?”
被柳怡霜利用的愤怒感觉正从身体里逐渐退去,谢浩然忽然有些怀念在秦政车里抽过的那支香烟,答非所问:“有烟吗?”
吕梦宇眼里流转着一丝古怪:“谢上师,以前没见你抽过烟啊?”
“能不能换个称呼,别再叫我谢上师了?”
他脸色有些发苦:“就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七老八十,连路都走不动。”
“那你也别再管我叫吕先生。”
吕梦宇笑了:“就叫我老吕,但是发音得准一点儿,不然听起来就像是在叫“老驴”。”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抽烟?”吕梦宇还是觉得奇怪。
“心里不太舒服。”
谢浩然用舌头慢慢舔着发干的嘴唇:“不瞒你说,我最近才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吕梦宇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发动引擎。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父亲是军人,所以我也得像他那样,学会用枪。”
谢浩然长长呼了口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当然算。”
吕梦宇的笑容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其实我也是军人。”
谢浩然转过头注视着他,脸上全是诧异:“老吕,没听你说过啊?”
“我是预备役身份,现在还挂着一个预备役上校的牌子。”
吕梦宇解释道:“我家在军方一直有关系。这是祖训,从很早的时候就这样。前清、民国、接着又是后来的战争年代,很多家族成员都参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很多东西都不可能留到现在。”
谢浩然对此很敏感,也多少知道一些,试探着问:“怎么,分头下注?”
吕梦宇叹息着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我曾爷爷那代就这样。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谁也无法预测未来,如果不分头下注,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军队……太祖那句话说得好啊!枪杆子里出政权。”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对了,你父亲是哪个部队的?”
谢浩然在记忆里搜索着遗书上看过的内容:“步兵三十二师,以前驻扎在滇南博尚县的那个团。”
吕梦宇觉得很意外:“三十二师?我记得以前好像是隶属于十四集团军的编制,不过现在这支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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