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
“我在大学里的主修乐器是长笛。当我知道谢浩然也会这种乐器的时候,就想考考他。当着我的面,他吹奏了《野蜂飞舞》。这首曲子难度算是中等,但他在演奏时的那种意境和感觉,同样达到了专业水准。”
陶乐对这方面比较熟悉:“小姚,《野蜂飞舞》不算难啊!你怎么不让他试试难度更高的曲子?”
音乐老师解释道:“《野蜂飞舞》其实就是音阶。这曲子考的是基本功。只要平时训练扎实,音感好,吹起来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他才高一,平时学习任务那么重,连这首曲子都能毫无问题的吹奏出来,如果文化课成绩不好,想要改换报考艺术院校,专业入选的几率就很大。”
于博年淡淡地问:“小姚,谢浩然还会些什么乐器?”
音乐老师板着手指数道:“他的口琴演奏技巧非常高明,吉他也不错,还有就是单簧管。说起来很有意思,学校储藏室里有两支单簧管,我听陶老师说,那是十多年前买的老物件了。当时是为了学校音乐兴趣小组专门买的,只是没怎么用,学生平时也忙着上课,根本顾不上什么兴趣小组。不知道是谁把其中一根弄坏了,按键无法复位。我就把那根坏的带到办公室,打算找个周末带出去找人修理。”
于博年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后来被谢浩然修好了?”
音乐老师点点头:“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演奏这种乐器。”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陷入了长达半分钟之久的沉默。
于博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站起来,环视四周:“我说你们都怎么了?学校里出了一个全能型的优秀学生,你们身为任课老师,应该觉得自豪啊!”
历史老师半弓着腰,胳膊杵在膝盖上,左手慢慢摸着下巴,很是郁闷地说:“自豪……我可没有这种感觉。谢浩然那个学生太强了,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他应该调过来,我是学生,他才是老师。”
生物老师笑得很开心,点头赞同:“呵呵!我和你想的一样。”
于博年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议题。对于高一三班学生谢浩然的学业水平考试,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
于博年试探着问:“大家最好再仔细想想,所有科目,全都给“A”?”
还是无人提出异议。
于博年一锤定音:“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把谢浩然跳级这件事录入文件,正式上报市教育局。”
……
于博年从来就不是一个磨磨蹭蹭的人。午休时间的会议结束,他立刻打开电脑编写报告。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市教育局副局长段伟松的电话,仔细说了这件事情,然后将拟好的报告以电子邮件形式发送过去。
段伟松在电脑上打开文件的时候,市府宣传处处长和东平正好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就坐在屏幕旁边,清清楚楚看到了报告全文。
市府对文化宣传越来越重视,与教育局这边也需要沟通。和东平上午过来办事,中午与段伟松一起吃饭。因为是熟人,就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
“谢浩然……咝!小段,这名字很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等等……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省美术馆里闹起来的那个人吗?”和东平对此印象深刻,目光从若有所思到深邃锐利,最后,伸出手,毫不迟疑指向屏幕。
“和处长,他只是一个学生。”
段伟松耐心解释道:“上次在美术馆里的那件事情,本来就是省书画协会那边派来的评委不对。现在纪委已经有了定论,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和东平眉头依然紧皱:“就算是他有理,也应该看看具体的时间,还有场合。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大局观也没有,他完全可以事后找到我们提出申诉。偏偏要在那种时候闹起来,还好当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关闭了摄像机,市里后来也对参加节目的群众单位发出要求,让他们删除手机视频,这才没有闹出乱子。”
段伟松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其争执。他笑了笑,也不说话,熟练地打开办公桌上的打印机,把于博年的报告打印出来。
和东平对这张报告颇有兴趣:“这个叫做谢浩然的学生胆子很大啊!居然想要跳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