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见了人,就什么都清楚了。”
……
过水村不大,只有六十多户人家。低矮的房屋沿着小山坡斜面上散落分布,坡底一块面积不大的平原就是耕地。这些年靠近城市的村子大多已经不种粮食,种植项目偏重于蔬菜水果,但是过水村旁边的河流早在几十年前已经干涸,加上早年间山上树木被砍伐一空,邻近几座山头全是一片光秃,看不到任何绿色,自然谈不上什么生态储水。
这里是典型的靠天吃饭。前几年滇南省大旱,乡里动员村里家家户户挖地窖储水。这笔工程款项的确是无人胆敢挪用,可是挖出来来的地窖五花八门。毕竟村民们并不觉得储水有多么重要,人人都往城市里走。与其在红土地里挥汗如雨耕种庄稼,到了秋天收获那点在市场上值不了多少钱的粮食,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在城里做点儿小生意,一年到头,无论如何都比刨坑吃土强。
王利丰带着保镖车队赶到的时候,先前派出的人正在过水村的小广场上与村民对峙。
说起来,也是王利丰大意了。一辆车,四个公司里身强体壮的保安,想着对付区区一个朱胜京无论如何也够了。只是没想到走漏了风声,朱胜京抢先上了车,一路逃回了村里。
六十来户人家听起来不多,可是家家户户都派几个人出来,数量就超过两百。小广场上挤挤挨挨都是人,老的少的都有。年轻人手里拿着锄头铁锹,上年纪的干脆坐在车头前面,小孩子在附近看热闹,中间空出一块约莫十平米左右的位置,把四名保安死死堵住。
因为电话里得到消息,王利丰这次带来的人不少。他从另外两个建筑工地上调了上百号人,只是因为时间关系,一时间来不及集中,再加上四名保安在电话里把情况说得很严重,所以就先开着两辆越野车,以及谢浩然等人,用力按着喇叭,在周围一双双仇视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开进了广场。
人群仿佛被一股魔力指挥着,让开通道,然后尾随在车队后面,迅速封口合拢。等到车子挺稳,王利丰等人从车上下来,他看到了被困在空地中央的保安,发现自己也成了被困者。
“就是他们要抓老朱。把人都看好了,别让他们到处乱走。”
“尼玛的,我倒要看看那个狗日的敢动老朱一根汗毛。谁他吗的要是敢动手,老子第一个用铲子劈了他的脑袋。”
“放心,老朱没事。只要在村里就没人敢动他。”
周围是杂七杂八的议论,谢浩然看着那些手持棍棒,脸上全是不善表情的村民,默默运起《文曲》功法,将感知能力提升到极致,同时缓缓是放开自己的灵能气场。只要周围稍有异动,他会立刻运用功法,保住站在身边的何洪涛等人。
王利丰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他环视四周,没有与那些性子火爆的年轻人直接碰撞。用力清了清嗓子,发出洪亮的声音:“朱成在哪儿?让你们村长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旁边一个身材精瘦,看上去很有力气的中年人发出暴吼:“滚!你们这些狗日1的,见个1鸡1巴的村长。”
王利丰转身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老子找的是朱成,把他叫出来。”
手持棍棒的中年男子被激怒了,抡起手里的棍子,二话不说朝着王利丰猛砸过来。谢浩然在旁边看着那根带有啸音落下的棍棒刚准备出手,忽然敏锐的发现棍子运行轨迹不太对劲,于是放下已经举至胸前的右手,带着轻蔑的冷笑,看着那根棍子重重砸在旁边的越野车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他敢砸车,但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当中砸人。口头上的威胁没人会当真,可是如果出了人命,那就不一样了。
“砸,砸了他们的车。”
“对,看他们等会儿怎么爬回去。”
“不要放过这些家伙,不要打头,照着手脚身上打,打断他们的腿!”
乱哄哄的叫嚷声此起披伏,一双双凶狠暴怒的眼睛里折射出鲜血颜色。在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什么见鬼的“法律”。反正在这个地方,在村子里,老子们就是天,哪怕你是条龙,也得老老实实盘着。
“我1操!”
王利丰低声咒骂了一句。几名保镖把他牢牢围在中间,村民们叫嚣的声音虽大,却没人真正动手。可是那种气势很吓人,令他有种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