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发生什么事了?”
谢浩然露出一个很自然的微笑:“赵老师,正好遇到一个朋友。他……感情上出了点儿问题,我劝劝他,麻烦多等我一会儿,好吗?”
合乎逻辑的借口张嘴就来,谢浩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吃“骗子”这碗饭的潜质。
赵轩庭了然地点点头,“哦”了一声,露出深刻理解的表情,发出深深的叹息:“原来是这样,真是挺巧的,那你好好劝劝他,别那么想不开。这种事情,以前我也经历过。”
说着,他转身朝着停在远处的“依维柯”旅行车走去,把空间和想象力留给他们。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谢浩然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你要银琅果有什么用?”
贺天林已经止住了悲伤,神情淡漠得就像一块石头。声音冷冰冰的,机械刻板:“我爸病了,需要银琅果入药。”
联系他之前说过的话,谢浩然试探着问:“你父亲是雷极门的门主?”
贺天林沉重地点点头。
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谢浩然与徐蓉是同一伙人。之前的交手,已经让贺天林认识到自己与谢浩然之间巨大的实力差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徐蓉开车逃走的时候,贺天林已经放弃了追赶,觉得谢浩然肯定想要拖住自己。
无论做什么,在这位年轻强大的修士面前,都是无用功。
谢浩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个小木盒,扔在贺天林面前:“别想那么多了,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看着扔在面前的木盒,贺天林呆滞的眼眸深处立刻亮起闪光。他一把伸手抓住,死死攥在手心,猛然仰起头,无比震惊,结结巴巴,语文伦次地问:“……你……这个……你想干什么……等等,我的意思是……你是什么意思?”
谢浩然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你真的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我刚好路过,她跑过来说是有人追她,让我暂时帮她保管。后来我就看见你抓住她。”
停顿了一下,谢浩然继续道:“像你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把一个女人抓到这种地方,换了是谁看见,都会把事情朝着坏的方面去想。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只是走过来问问,想要了解情况。”
深深吸了口气,谢浩然加重了语调:“最后再说一遍: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依维柯”旅行车走去。
只要愿意花钱,银琅果这种东西不难买到。
能够把贺天林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逼到痛哭流涕,说明他没有撒谎。拍卖会上的是非曲折暂且不论,就“需要银琅果救人”这件事情而言,他应该没有说假话。
那个叫做徐蓉的女人有些诡异。如果东西真是她的,为什么自己抓住贺天林的时候,她没有开口辩解,而是选择上车逃跑?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谢浩然没兴趣过问。反正自己没有强占那枚银琅果,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有什么问题,还是留给贺天林与徐蓉去处理。
我是个学生。
上了车,关上车门,李铭拧转钥匙发动引擎。透过车窗,谢浩然看到贺天林仍然站在原地,手里抱着那只装有银琅果的木盒,久久望着这边。
旁边传来赵轩庭的声音:“小谢,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想不开吧?”
谢浩然转过头:“赵老师,你怎么这么说?”
“看样子,应该是被他女朋友甩了。”
赵轩庭扶了扶眼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有空你还是给他打给电话,多安慰安慰。初恋几乎都是失败的,年轻人都要经历这一关。让他找点儿别的事情做做,出去旅游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只要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谢浩然有些好笑:“赵老师,你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赵轩庭避而不答:“小谢你应该有女朋友了吧?身上有没有带着照片,给我看看。”
谢浩然实在是哭笑不得。
白色的“依维柯”已经消失在公路远处。
贺天林仍然站在原地,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置信。只是握在手里的木盒真实无比,用特殊手法打开,就能看见银琅果躺在盒内衬垫的软托上,释放出灵果特有的香气。
如此珍贵的东西,他随手就扔给我。
贺天林现在终于相信谢浩然之前说的那些话,尤其是“我不认识那个女人”。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