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力量,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拢在怀里。
“走吧!我们回家。”最后一句话,他说的非常简单。
泪水一下子就从苏晓凝眼眶里涌了出来。
这个城市里有太多的冷漠,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很真实,伸手可触的冰块,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如此。
但是现在,她遇到了真正令自己感到温暖的人。
……
苏夜灵住在城中村里的出租屋。房间很小,十平米连带小卫生间的那种。除了一张高低床,一张破破烂烂的旧桌子,再没有多余的家具。
谢浩然带着苏晓凝推门进来的时候,苏夜云刚给苏夜灵煮好米粥,喂她吃了小半碗。
“二姑!”苏晓凝对苏夜云打过招呼,快步走到床前,扶着脸色蜡黄的母亲肩膀,关切地问:“妈,好点儿了吗?”
苏夜灵很瘦,颧骨很凸出。她虚弱地笑笑:“好多了。你姑姑来了,还有……”
说着,她挣扎着偏过头,看着站在床前的谢浩然,笑容很是欣慰:“这是你三姑姑的孩子,你的表弟。”
苏晓凝拢了拢身上的运动衫,尽量避免后背与胸前的暴露,有些羞涩,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他……刚才去找我。”
“金豪”办公室里血腥残忍的一幕仍在脑子里徘徊。苏晓凝被吓坏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刚见面的陌生表弟手里,高高在上的老板周宗延就像一头过年时候宰了吃肉的猪,说杀就杀,丝毫没有犹豫。
谢浩然走过来,认真地说:“送大姑姑去医院吧!”
病因应该是病毒性感冒。虽说只是小病,但是苏夜灵体质虚弱,已经不是从外面药房里买来普通药品所能解决问题。
储物戒指里有丹药。那种东西并非万能。丹药与人类世界的药品一样,都需要对症下药。可治百病的“神物”只是传说,如果真有人能拿出来,那他一定是骗子。
苏晓凝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二姑苏夜云,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几秒钟,苏晓凝才认真地说:“小浩,你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医院……我们没办法去医院。”
谢浩然从衣袋里拿出厚厚一摞钞票:“别担心钱的问题。”
“不,不是因为这个。”苏晓凝脸色有些发苦:“我们去不了,而且就算去了也没用。”
谢浩然听懂了表姐话里的意思。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听我的,大姑姑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去医院。”
不由分说,谢浩然抓住苏夜灵的胳膊,将她从床上背起。动作很快,无论苏晓凝还是苏夜云,两个人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等到反应过来,谢浩然已经背着苏夜灵走到门前,伸手拧开门锁。
下楼,走到外面。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正是城市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谢浩然之前就给贺明明打过电话。他走得很快,苏晓凝和苏夜云紧跟其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模样提心吊胆,一直朝着四周张望。
后背上,传来苏夜灵带着欣慰,也带有几分惶恐的虚弱声音。
“小浩,别这样……放我下来。”
“别去医院了,没用的。”
“……小浩,你不明白,我们不能去那种地方。”
两边挤满了楼房,中间小道非常狭窄。这是城中村的特色,也许在未来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走出巷道,刚转上与公路连接的拐角,已经可以看见几十米外闪烁的车流灯光,却从正面走来三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
一个很高,防卫短棍挂在后腰上,摇摇晃晃的。
一个四十来岁,电线杆高处的灯光照亮了肥胖身躯,照亮了他脚上的拖鞋,也照亮了他很是得意的笑脸。
为首的男人文质彬彬,带着一副眼镜。从玻璃镜片后面透出来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晓凝,尤其是从黑色运动衫下摆露出来的修长双腿。就这样看了几秒钟,他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不是说了嘛,你们母女俩不能同时离开,至少有一个呆在家里。”
高个子男人用手扶着防卫短棍,很不耐烦地冲着这边嚷道:“大晚上的还要让我们看着,烦不烦?都快要换班了还这样。都回去,大家老熟人了,谁也别给谁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