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手的请求,王大茂立刻意识到,燕京分堂与自己派过去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立刻向药神院总部做了汇报,然后调集江流分堂所有高手,第一时间赶到了燕京分堂。
“我派人在外面观察了好半天,确定没有状况才进去。大楼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见。六层高的楼全部搜一遍花不了多少时间。家具摆设很乱,有打斗过的痕迹,地面和墙上有血,都已经干了,全是黑色。”
虽是深秋时节,王大茂脑门上还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压低声音:“本初大师,您是没有看见当时的场景。那么高的楼,那么大的屋子,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文件纸张扔得到处都是。有的被砸烂了,有的歪朝一边。尤其是地上那些干掉的血,一眼就能看出被拖过的痕迹。嗯……我的意思是,它们没干的时候就被人拖动过。那个……死人在地上被拖着走动,我指的就是这个。”
尽管描述的不是很专业,王大茂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本初和尚脸上的法令纹深深陷了进去,两边嘴角向下,眼睛里透出惊异和冷光。
“你的意思是,彭文建和你派过去的人,全都死了?”
王大茂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在现场找到一具尸体。不过……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
“仓库呢?你去看过没有?”本初认真地问:“还有彭文建的办公室。我以前去过一次,好像是在顶层,最里面那个房间。”
“看过了。”王大茂知道本初要问的是什么:“保险柜和地下仓库是空的,里面的东西全都没了。”
本初脸上枯槁的皮肤在微微抽搐,自言自语:“是彭文建以前的仇家找上门?还是有人对咱们药神院动了心思?”
胖人怕热,王大茂不断用衣服袖子擦抹脸上的热汗:“我已经把事情上报了总部,由院主大人定夺。”
本初显然对此并不看好,他不断地摇头:“恐怕就算是院主也没什么办法。燕京分堂肯定是遇到了对头。如果能找到活口就好了,问题是……我这边跟你一样,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
王大茂一怔:“大师的意思是,彭文建当时也找过你?”
本初面色阴沉,缓缓点头:“他打电话过来,说是遇到了麻烦,要我这边派给他几个好手。你知道,白化省分堂只是对外面宣称的一个幌子,咱们在这边真正的核心,还是这平宁镇。我手下一共只有四名筑基修士,那两个人一去就是好几天,我也没有在意。外出办事,临时被耽搁,在外面呆上十天半个月也是经常的事情。要不是你现在过来说起,我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王大茂露出畏惧的表情:“咱们药神院一定是被人盯上了。码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龙虎山?武当派?还是青城派?”
本初老和尚眉头紧锁。他抬起右手,轻轻摆动着:“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也许……彭文建有什么计划,他会不会带着燕京分堂的人在暗地里埋伏?或许只要多等几天,就能传来他们的消息。”
潜意识当中,本初并不相信彭文建已死。退一步讲,就算彭文建真的死了,那燕京分堂连同从邻近三个分堂借去的六名筑基高手,上上下下一百多名修士,难道也全都死了?
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笑话。就算龙虎山倾巢而出,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灭杀药神院燕京分堂所有修士。何况现在不比从前,国家法制对修炼世界的束缚力非常严格。只要不引起公众关注,修士间的争斗他们就会睁只眼闭只眼。可问题是,多达上百具尸体,如何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运出城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本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会不会是几大门派看不惯药神院发财,联手发难?
难道是燕京分堂的人在外面招摇,惹怒了国家层面的上位者,将他们统统灭杀?
欧洲教廷对东方丹药垂涎不已,不止一次派人与药神院接触,想要换取通体散之类灵丹妙药的炼制方子。会不会是他们多次索取被拒绝,恼羞成怒,悍然派出杀手?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本初老和尚,王大茂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大师,燕京分堂的事情如此古怪,今天的拍卖交易会……依我看,还是暂时中止,等到事情调查清楚,水落石出,咱们再另行举办吧!”